就這樣,兩個月一晃而過,白天出攤,晚上回醫院照顧父親,二人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兩個人賺的滿盆,柯藍攢了三十萬英鎊,阿德也賺了將近二十五萬……
兩個月以來,阿德的嘴巴就沒有合攏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也漸漸瞭解了柯藍的身世,心中對眼前這個小孩子生出了無限的同情和敬佩。
自從掙了錢,父親已經做了一個來月的化療,治療效果越來越差。只能進行最後一步——手術。然而手術費用依然不太夠,可是父親的情況已經等不及了。
“德哥,你真的要把錢借給我父親治病?我父親這個樣子,我怕短時間很難把錢還你。”透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柯藍知道阿德是一個面惡心善的好人。
“怕什麼,我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況且我相信,只要你這個人在,錢,咱們遲早還能賺回來。”阿德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柯藍點點頭,男人之間不需要說太多,這份情誼,他會牢牢記住一輩子。
二人早早收了攤,一塊兒回到醫院,去了醫生辦公室,談柯藍爸爸手術的事情,正聊著呢,便見房門被開啟了,一個護士火急火燎的衝進來,“陳醫生,不好了,13床的病人支開了護士,吃了大量安眠藥,等發現已經不省人事了……”
“十三床?父親……”急忙朝著手術室跑去,邊走邊說,“陳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父親。”
“我會盡力的。”
手術室的門已經關上兩個多小時,依然沒有任何動靜。柯藍就這麼靜靜的呆在手術室外,“我就這麼惹你們不待見嗎?一個個都要拋下我離開嗎……”一行清淚緩緩從臉頰滑落。
不知過了多久,阿德回來了,帶了一堆吃的,“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伯父會沒事兒的。”阿德拍了拍柯藍的肩膀,安慰道,“這是在伯父床頭髮現的,我想一定是給你的。”
那是一封信:“吾兒親啟,我知道你是不會放棄我的,但是我的病我自己知道,我不能再花錢了,我走了以後你連積蓄都沒有,十三歲的你該怎麼生活,於是我想了很久,決定先走了,不要再為我花錢,去港島,找你的母親,她一定會照顧好你的,好好上學,你可是我心中的驕傲……不要怪你的媽媽,她是有苦衷的。”
柯藍感覺自己很無力,“錢……錢就是王八蛋,比你的命還重要?去他媽的錢。”掏出懷裡的鈔票一下子灑在走廊裡,那是他這幾個月全部的積蓄……
看著柯藍激動的情緒,阿德無奈的把散落的鈔票撿起來,揣進自己兜裡。
手術燈終於熄滅了,不一會兒門開了,“陳醫生怎麼樣?”柯藍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強烈的渴望。
只見陳醫生搖了搖頭,“我們盡力了……”
柯藍無力的落在椅子上,雙手抱頭,說不出的悲涼。
阿德望著落寞的柯藍,心中也開始憤怒了,老天何其不公,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待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他是那麼的聰明、懂事……
“你真的要移民港島?”陪著柯藍辦完父親的喪事,阿德問道。
柯藍點點頭,“那是父親的心願……”
“我陪你去。”阿德本來不想離開這裡,他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故土難離,無奈柯藍尚未成年,必須有成人陪伴才能辦理移民……
幾天後,“港島,我來了……”這是父母的故鄉,他是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那個女人就生活在這裡,他要找到她,質問她,他不相信她是貪圖富貴的女人。
小時候,她的溫柔、她的寵愛,柯藍一輩子都不會忘。人的本性真的會被金錢腐蝕嗎?小小的柯藍心裡產生了一絲詢問。
二人的財富兌換成港幣已經超過五百萬,就算她變心了,他覺得自己也可以將自己母親認回來……
這一天,柯藍按著父親留下的地址來到了一棟別墅門口,投過圍欄,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院子裡的情形。
那是一棟位於半山的三層大別墅,柯藍雖沒來過港島,卻也明白這棟別墅價值不菲。院子裡一個大大的游泳池,在太陽的照射下泛起陣陣的藍波。游泳池旁是一個巨大的花園,花園中小涼亭下隱隱有幾個人在那裡嘻戲……
柯藍定睛一看,只見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坐在桌子旁邊喝茶邊看著報紙,旁邊,一個魅力的女人正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四五歲的小孩玩耍,畫面是如此的和諧。
柯藍死死地盯著那個女人,直到女人把臉轉過來,“是她,真的是她,原來她已經有了一個新家庭,她已經跟另一個男人有了自己的孩子,怪不得忘了我們父子,罷了罷了……就當從來沒找到他吧。”
柯藍緩緩離開了別墅,只是他沒發現的是院子裡的那個男人若有若無奈朝柯藍這邊看了一眼,微微嘆了口氣。
“怎麼啦?”聽到丈夫的嘆息,青青隨口問了一句。
安醒言搖搖頭,沒有說話。
女人給小女孩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問道,“小皮的事情怎麼樣了?找到他沒?”女人一臉的焦急,他才那麼小,爸爸又去世了,他一個人能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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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還是沒找到,只知道他離開了紐西蘭,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聽說他是跟著一個叫阿德的朋友一塊兒走的,那個阿德是成年人了。我也打聽過他的人品,還是值得信任的,放心吧,我會一直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