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愣神的片刻,從廟內走出一個手持木杖,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老人。
“阿彌陀佛。”
“既能相見,便是有緣,小僧便上三柱香。”
“善人慈悲。”
而後掏出三柱香遞給了徐子肅。
在那老人疑惑的目光中,只見徐子肅上前徑直將三柱香插到了香器中。
“善人,這香尚未引燃。”
“小僧知曉,蓋因這土地受不得小僧香火。”
徐子肅微笑的看向眼前的泥胎,目光所至,只見泥胎之中一隻半大的黃鼠,正驚恐的看著他。
一雙滴溜溜的眼珠子轉動,滿是恐懼。
“善人無心上香,還是出去吧。”
那老者聞言,頓時面色一寒,拿起笤帚就要驅趕他。
徐子肅搖了搖頭:“施主莫急,不知這泥塑可與施主有關係?”
聽到徐子肅的問話,那老者反而變得平靜下來,眸中閃過一抹思緒:“這泥塑乃是先祖,曾任松澗府府君。”
聞言,徐子肅點了點頭,這才對勁。
能塑神像的無一不是一方善人,亦或是擁有政績的為官者。
否則,擔不得這龐大的願力。
若是妄自立神塑像,輕則家道中落,重則斷子絕孫。
而眼前的這老人便是後果,一個府君之後,落魄至此,只能說明一點,其祖有功,但福廕不足以綿延後代。
若是立個祖祠,不擔受這神道業力,說不得會是另一種結果。
“小僧沒有惡意,還望老施主聽小僧說完。”看著平靜下來的老人,徐子肅再次開口:“小僧並非是對地公不敬,而是對這偷吃香火的賊感到不岔。”
偷吃香火的賊?
老人眸中閃過一抹迷茫。
這廟宇中只有兩人,哪裡來的賊?
“施主還是出來吧,莫非還要讓小僧請你出來嗎?”
老人順著徐子肅的目光看去,只見神像陡然散發出一陣氤氳的黃光。
老人見狀‘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先祖顯靈,不孝後輩田在元拜見先祖。”
徐子肅臉上浮現一抹無奈,而後搖了搖頭。
“吱吱吱~”
老人剛剛拜下,只見從神像內鑽出一個碩大的黃鼠,伸著兩個小爪子便朝徐子肅拜了下去。
聽到聲音的老人抬頭,見到這一幕,頓時嚇癱在原地。
“這~”
“施主現在可知道了?”
“這黃鼠便是佔據地公之位,日日吞噬香火的竊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