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年幼時家中貧窮,靠四鄰街坊接濟維生,也曾立下大志,定要考取功名回報他們,只是幾次落榜,最終心灰意冷之下回到了這河東縣。”
“回來之後,老夫逐漸頹廢,終日飲酒宛若一個行屍走肉,那段日子是老夫此生難言啟齒的痛。”
“後來老夫遇到一個梨園女子,其生的極美,性情柔和,每每遇到老夫,都要舍下幾枚銅子,想那時,老夫與乞丐無異,也只有她另眼相看。”
“如此持續一月有餘,老夫幡然醒悟,從此棄書行商,再不談科舉中第,終日沉浮商海。”
“僅僅一年時間,老夫便成了這河東縣的新秀,自有錢後,老夫念起昔日恩情,常去梨園捧場,一來二去之下就認識了那位善良的女子,其名蕭芷茵,年芳二十有三,老夫彼時已是二十有八。”
“或許有昔日施捨之恩,我二人因此成了摯友。”
“卻不曾想,她卻對老夫心生了愛慕之意,但彼時老夫已與進兒之母,楊家的掌上明珠有了婚約。”
“若是她早說上半月,或許也不會是現如今這個結果。”
“在我大婚之日,她因不岔,在寒山寺內自縊而亡,老夫也是事後才知此事。”
徐子肅抬頭看向藍天白雲,已分辨不出楊翼雲話中有幾分真假,但這女子卻是個苦命人。
未遇良人,便思之餘生,終嘗苦果,
心中有念,終化作厲鬼,妄造殺孽。
徐子肅緩緩起身,走出了楊府,
不論是始亂終棄也好,還是苦命鴛鴦也罷,造下無邊殺孽,便是行惡,為惡者當誅。
河東城外寒山寺,寺內鐘聲夜半起。
終是念錯了人,做錯了事。
午後,徐子肅到了所謂的寒山寺,寺內陰氣滔天,早已化作了鬼蜮,即便未入,也能隱隱感覺到幾分寒意。
抬頭在山腰望去,一條河洲正對,或許昔日也曾到過客船,但眼下,卻承不起渡船了。
山腳下似是一片桃林,眼下只剩下了光禿禿的一片。
踏著山階入了寺內,果然是另一番景象。
一個小沙彌走了過來,朝他施了一禮:“小僧見過師兄,不知師兄是禮佛還是掛單。”
“小僧自松澗府而來,欲要掛單留宿一晚,有勞師兄了。”
“師兄裡面請。”
佛門中人相見,非本寺中僧人,為示敬意,都是口稱師兄的,
當然,年幼者除外。
而眼下這位小和尚雖然看起來只有十多歲,但須知這是十幾年前的景象,若是到現在怎麼也不比他小,稱呼一聲師兄並不為過。
在小沙彌的帶領下,徐子肅走進了一間廂房。
“夜深多寒,師兄莫要出門。”
“多謝師兄。”
隨後那小沙彌關上門走了出去。
油燈下,整個禪房十分乾淨整潔,就連被褥似乎也是剛剛換好的。
只是,這一切只是假象而已,真正的寒山寺,草木叢生,毫無人氣,禪房經歷風吹雨打,無人收拾,也已經落滿了灰塵,滿屋的蛛網更是密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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