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僧驚駭的相視一眼。

“師兄，師尊他老人家尚還活著？”

“不錯，只是眼下有事耽擱，不需多日便會返回。”

見眾僧面露笑意，他胸口的大石似乎也在一瞬間放下了。當初，師尊入魔之事，除了他外並沒有人知曉，也沒有人知道，他因此揹負了多大的壓力。

而且只不過百餘年不見，不免被人認為坐化。

眼下，已找到解法，將此事說出來，也並無不可。

同時，這小傢伙也需要一個後盾，他不行，師尊定然可以。

“諸位師弟對於慧能擔任佛子一事可有異議？”

“並無異議。”

真光看著慧能怯懦的樣子不由的一笑，就算此子日後會是佛門至尊，但眼下依舊還是一個孩子。

眾僧離開之後，這個訊息也在瞬間傳遍了整個青嵐寺，無數僧眾對此充滿了驚訝和不解，一個雜役小僧竟然也能成為佛子，真是怪事。

慧能並沒有離開，反而走到普度身邊緩緩施了一禮：“小僧多謝師兄。”

普度從經書上移開目光，看著小和尚笑問道：“謝我什麼？”

慧能十分清醒的開口道：“小僧只是一個普通人，做不得什麼佛子，若不是師兄的緣故，小僧再難想出其他原因。”

“你不必妄自菲薄，在青嵐寺當個佛子綽綽有餘。”

“這是為何？”

“日後你便知曉了。”

見普度不答，他也沒有追問，反而疑惑道：“師兄，這佛子又是個什麼職位？”

普度與其解釋道：“字面意思，一寺之傳承，一寺之子便是佛子，如貧僧便是天羅寺的佛子。”

慧能興奮道：“如此說來，小僧與師兄一樣。”

普度聞言點了點頭，左右還是一個孩子，若是放在凡俗，眼下還不知要多快樂。

兩人一問一答，一上午便悄然過去。

“咕咕咕！”

聽著腹中傳來的飢餓，慧能才緩緩站起了身：“師兄，小僧要去用膳，可否給師兄帶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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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你自去吧。”

······

此後，

日子逐漸平靜下來，每日白天誦經，夜晚去後山驅魔，而慧能也終日沉醉於禪堂之內，自從成為佛子之後，再也沒有人管他，雖然沒有人教導，但這些經書就是最好的老師，每每遇到不懂之處，也不少打擾他。

在他身上，多少看到了幾分他曾經的影子。

時光流轉，轉眼過去兩月，冬去春來，綠芽萌發，寒意退卻。

禪堂之中經書已在不知不覺間盡數看完，而山腹之內老僧身上的魔氣也相差不多，至多兩次便可徹底盡去，自己也快該下山了。

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啊！

夜，

兩道身影再次進入山腹，昔日密佈的鎖鏈早已消失不見，被捆縛的老者如今正安靜的盤膝垂坐在石臺之上。長髮褪去，披上僧袍，化作了一個普度的中年僧人，哪裡還有曾經看到的白髮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