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覆蓋的山坳險地,晶瑩的冰柱猶如尖刺垂落,四面環丘似鏡面倒映。
望著身前的『迷』障冰面,夏凡微微眯了眯雙眼,瞳孔中似有一絲火紅一閃而逝。
“許道友,前方已無路,我等該如何行事?”恆真月難得的嚴肅說道,似乎對眼下的情況並不樂觀。
聞言,許松戲謔般看了恆真月一眼,而後自信且淡然的回道:“無路?何以見得?”
“這……”恆真月有些猶疑。
“哼!此乃探陵人的慣用手段罷了,區區『迷』陣有何大不了?”許松哼笑著說道,目光緊盯著西北方沿山冰面。
夏凡此刻心有算計,卻又想試探許松,於是果斷決定繼續裝傻充愣,只循著許松的目光眺望遠方。
若無估錯,西北方沿山冰面內有乾坤,應該便是探陵人掘出的入口。
果不其然,短短几息後,許松得意洋洋的說道:“此處靠近雪域,冰雪氣候四季不變,若想在此處布『迷』陣,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利用天時地利!”
“許道友的意思是……”恆真月自然不是庸才,有些事只須一個苗頭,她便可以猜出大概。
“恆姬倒也聰慧!”許松意味不明的誇讚恆真月一句,隨後才悠悠然說道:“『迷』陣便是這冰面,我等只需破開淺冰即可!”
“為何要以蠻力破陣?這樣豈不是打草驚蛇?”夏凡忍不住提醒一句。
許松的辦法委實不高明,雖說蠻力破陣最為簡單,但勢必會驚動佈陣之人,換言之,若是他們如此而為,那麼他們螳螂捕蟬的計謀便不攻自破。
“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們的氣息已經很淡,若是再拖拖拉拉,我等必然會被甩開。”許松顯然已經黔驢技窮,端的是不計任何代價。
聞言,夏凡果斷閉了嘴,她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破陣,但目前的情況卻不允許她出來獻技。
“許道友,夏道友所言不無道理,我等既然謀定螳螂捕蟬,那便不可輕易暴『露』行蹤。”恆真月『插』言說道,她認為許松已經有些瘋魔,其對機緣的渴望太過。
“你們!”許松瞬間黑了臉,很是憤然的說道:“機緣就在眼前,你們卻瞻前顧後,如此膽小怕事,能成什麼大事?”
“……”
“……”
夏凡與恆真月果斷閉嘴緘默,她倆心知此時再勸無異於火上澆油,非但不能勸得許松回心轉意,反而會激怒許松。
夏凡目前的身份有些尷尬,她與許松並不相熟,滿打滿算才認識個把月,是以她沒有立場去力勸許松。
至於恆真月與許松的關係,夏凡大概有些猜測,總之恆真月出面勸說更有把握就是了。
於是乎,夏凡端的是看好戲的架勢,施施然退到一邊,留出足夠的空間給許松二人交談。
夏凡有心退讓避嫌,恆真月二人也不客氣,隨手佈下一道隔絕光幕,瞬間將二人的身影遮掩。
見到恆真月謹慎的行為,夏凡心內十分之不屑,她若想知道二人交談的內容,恐怕連偷聽偷看都算不上,只因這道隔絕光幕在她的眼中幾乎形同虛設。
利用本小姐?開路先鋒?兔死狗烹?卸磨殺驢?一連串的惡毒言語傳入夏凡的耳中。
再看許松那陰險小人的嘴臉,恆真月那狡詐的媚笑,夏凡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二人有著做壞人的心思,卻沒有做壞人的本事。
“許郎!妾身一切都聽許郎的,只願許郎莫忘記妾身!”
“恆姬,我倆青梅竹馬,我怎會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