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看見了!”陳嵐從人群裡面走出來,她的臉上還帶著明顯的五指印,看向程南的目光帶著憤恨。
唐瑤這下心裡有數了,這分明是因愛成恨,打擊報複啊!
“你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上村主任的。”程南並不慌張,當時他下手時已經確定不可能有人看到。
“你怎麼說話的?”胡奎有些心虛。
“如果我說我看到你佔女同志便宜,是不是你就真的做過這樣的事了?”
“你血口噴人!”
“同理,如果這位女同志真的看見了,當時為什麼不喊人?要在這時候指認我?”程南陰鷙的看向陳嵐,“還是說這位女同志也同樣希望村主任被人打呢?或者說根本就是她指使人做的呢?”
“我…我沒有!”陳嵐被嚇得心速失常,她原本只是想教訓一下程南,沒想到把自己給捲了進去。
“陳嵐,你當時既然看到了為什麼沒喊人救我?”胡奎圓睜著眼睛問道。
“我沒看到,我是汙衊他的。當時我在公社幹活呢,根本不可能經過那裡。”陳嵐連忙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時候有的地方大年三十都不歇工,大窯村就是這樣,大家一直都在勞作。
胡奎立刻放軟了聲音:“都是誤會,都是誤會。我一定會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讓亂說話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陳嵐渾身一顫,現在心裡懊悔的不行。當初她就應該學另外一個女知青,哪怕工作累點苦點,也不會惹這一身腥,想洗幹淨都洗不脫了。
“既然沒我們的事,就先走了!”程南將唐瑤拉住往車上走。
“這樣,晚上我做東,給你們賠罪!”胡奎笑眯眯的說著。
“不用了,無功不受祿!”程南不領情。
眼見胡奎面子掛不住,張全柱說:“這件事情既然是誤會,這樣就在我家,請你們吃飯壓壓驚!”
兩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應了下來。
“南哥,你說這個陳嵐怎麼想的?”唐瑤有些不能理解,明明只是一面之緣的路人,憑什麼就能栽贓陷害?
“這些人的心理多少都有些扭曲,見不得別人好!”程南面無表情說。
“自古以來,這人心果然是最可怕的。”唐瑤點頭同意他的觀點。
“也是最難以捉摸的。”程南幽幽的說了一句。
唐瑤總覺得在他的眼睛裡似有某種自己讀不懂的憂傷,難道說他也遭遇了什麼樣的情傷?
到了晚上,張全柱家裡請客。胡奎帶著一瓶高粱酒過來了,其實也沒什麼好菜,就炸了一盤花生米,炒了一個白菜粉條,熬了點玉米粥。
吃飯間,胡奎一個勁的讓程南和唐瑤喝酒,那架勢是想把人灌醉了。
張全柱怕出事,說:“還是少喝點,明天還要麻煩程南你們兩個跟著去山上幫忙嘞。”
胡奎一把將他的手甩開,“喝點酒怎麼了?不會這點面子也不給我吧!”
“我幫她喝!”程南拿起唐瑤面前的那杯酒,一飲而盡。
胡奎有些不太樂意,但是作為老油條的他也懂得收斂自己的情緒,“女孩子不喝酒也行,那咱倆喝。”
唐瑤看著他們你一杯我一杯的,有些擔心程南的酒量。到了最後程南眼神迷離,似乎有了醉意。
“你看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唐瑤同志,你就給叔一個機會向你賠不是!”胡奎又幫唐瑤倒了一杯酒。
“我不能喝酒。”唐瑤就算能喝,也不想跟他喝。
“一開始我就說替她喝,這是最後一杯。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程南幹淨利索的一飲而盡。
“那你們路上小心點!”張全柱沒想著留人,把人送到門口。
唐瑤見程南的腳步都不穩了,快速把他扶住。程南靠在她的肩膀上,頭微微朝她靠了些,就能聞到她身上特有的香味。
“你不能喝酒,還喝這麼多?”
“如果不喝,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程南也不捨得全壓在她的身上,只是稍微靠著她,遠處的人見了還以為是一對情侶在依偎著。
“你什麼時候這麼怕他了?”唐瑤才不信。
“今晚去我屋裡睡。”程南突然冒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