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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問

孔環剜了他一眼,對左右說:“帶走!”

宅子裡只有姚鐸與周伯二人,孔環將他們都抓回了詔獄。

詔獄內,孔環撞上了薛桐,兩路人馬面面相覷。薛桐看見過去的指揮使帶著枷鎖,正朝他笑,像往常一樣。

薛桐別開了目光,讓手下為孔環讓路。

孔環笑得很張狂:“過去,他是薛大人的指揮使,如今變成薛大人的階下囚,大人作何感想?”

薛桐說:“都是奉命行事。”

“咱家若是薛大人,得興奮死了。”孔環停在薛桐跟前,“若有一天,能讓咱家親手抓到沈鶴亭,必然在詔獄門口放兩掛鞭炮。”

薛桐說:“隨掌印高興。”

“廢物,”姚鐸笑罵道,“詔獄好歹是錦衣衛的地界。”

“五十步笑百步。”孔環拉開姚鐸牢房的門,一腳將他踹進去。

孔環的手下將姚鐸綁在刑架上,動彈不得。一盆冷水澆上頭,凍得姚鐸直抖下巴。

孔環靠在桌邊,雙臂抱在胸前:“姚大人,咱家要問什麼,都清楚吧?”

“近日朝上風聲鶴唳,與沈掌——不,是罪奴沈鶴亭,有關的不是人人自危嗎?”姚鐸嗤笑,“聽說,你查抄百花樓、朝暉,翻出來我們不少罪狀。”

孔環比了個手勢:“總共八樁,隨便拉出來一樣,你們這幫人,都得挫骨揚灰。”

“才八樁?!”姚鐸趕緊噤聲,圓眼提溜轉,“掌印恕罪!姚某喝醉了。”

孔環冷笑:“無妨,慢慢來,咱家有的是時間跟你們耗。”

姚鐸反問:“孔掌印,你沒憑空給我們加罪吧?孔掌印切莫公報私仇,太後娘娘最討厭這樣的人。”

“加或不加,你們都必死無疑。”孔環昂起頭乜視姚鐸,“咱家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孔環斟了一杯茶,遞到姚鐸跟前,但他不喝,還嬉皮笑臉的。

“沒毒,”孔環往上抬了抬茶碗,“咱家可捨不得姚大人死。”

姚鐸輕笑,咬住碗邊,抬眼盯著孔環,眼神好像注視獵物的猛獸,一口一口地將有些燙喉的熱茶吞入腹中。

“《庭花記》,想必姚大人都看過了?”孔環把茶碗重新放回桌上,又斟了一碗晾在一邊,“作何感想?”

“姚某不識字。”

——鐺!

一根鐵針飛過來,擦過姚鐸的太陽xue,紮進他腦後的木樁。

姚鐸呆若木雞。

孔環箭步沖過來,抓住姚鐸的衣襟,咆哮道:“你當咱家是傻子嗎!你姚鐸做了快十年錦衣衛,居然說自己不識字?不識字?!你他媽騙鬼呢!”

他的聲音在牢房裡直打轉,吵得姚鐸耳邊嗡嗡的。

好一會,那聲音才停,姚鐸才從適才的驚嚇中緩過神。

“嘛感想?我能有嘛感想?”嚇得姚鐸北疆鄉音都出來了,“賽珠秀1唱的好,勾欄裡……大家都捧場。姚某……好幾年沒聽過那麼豔的戲,想想,就,就下身炙熱難耐。”

孔環臉色煞白。

姚鐸眯著眼瞧孔環,玩味道:“掌印……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吧?你沒那玩意,你不懂。”

孔環一把薅過他的頭發。

姚鐸捏著嗓子唱道:“哀家呀——攜酒一壺,在欄檻上,取來——與郎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