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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

其實這問題她比楊逸更清楚答案。

楊逸失落地說:“臣百思不得解。會造火器的師傅都養在鄞都,生死皆記錄在冊,更不會有火器師出逃的情況。”

“但是在前年胡哈拿進犯靖州時,他們就用火||藥炸開了天鷺山口。”花紜抿了一口釅茶,“連蠻夷都會用火||藥了,一幫土匪用上火銃子又有什麼奇怪?”

“娘娘為何一直說他們是土匪?”林世濯臉色凝重,“娘娘篤定他們是土匪嗎?”

花紜不悅道:“不是土匪是什麼?”

林世濯肅聲道:“叛軍。”

楊逸與閆巖紛紛看向林世濯,並沒有反駁。

林世濯一臉憂愁:“有火器,而且行軍路線避開百姓和耕地,而是針對禁軍。禁軍一旦潰敗,皇宮就失去了屏障。當叛軍攻進來時,我們如何有招架之力?要棄城而逃嗎?大批兵馬闖進鄞都,百姓怎麼辦?依臣看,現在當務之急是轉移百姓,而不是在這猜叛軍的火器從哪來!”

花紜撓了撓腮幫子,不知所措地望著林世濯,並非挑釁,而是她沒想過“土匪”會進鄞都。

“林大人言之有理。”閆巖看向花紜,“太後覺得呢?”

花紜抽出帕子擦了擦鼻子,瞪著地圖一言不發。

“鄞都約有十萬戶人家,轉移不太可能,”楊逸說,“何況京畿地區危機四伏,百姓一旦出了鄞都城,會發生什麼我們都不清楚。”

林世濯察覺到楊逸的言外之意:“楊首輔的意思是,不轉移百姓,讓他們就留在鄞都,等著城外的叛軍沖進來把一家老小都殺了?叛軍沖進來,我們可以逃,他們逃的了,嗎?我們又能帶著他們一起跑嗎?您身為一國首輔,大難臨頭怎麼不為百姓想想?”

“禍國殃民的帽子老夫可扛不起!”楊逸嚇得差點跳起來,“老夫只是說,轉移百姓難,又不是說要撇下他們!”

“那首輔您說,現在該如何做?!”林世濯指著宮外的方向,“禁軍如今看來就是一幫酒囊飯袋,鄞都城破是遲早的事!你們倒是坐在這急也不急,有用的話一句不說!”

“老夫這不是在想辦法嗎!”楊逸大聲說,“事發突然,辦法沒那麼好想!”

“幾時了?”花紜問。

孔環答:“回娘娘,寅時三刻了。”

“還沒有軍報?”花紜頓了頓,“哀家不是讓冉樓出兵鎮壓嗎?怎麼連個動靜都沒有?”

孔環顫顫巍巍地跪下:“奴才不知……”

花紜拍桌子,大聲呵斥孔環:“你怎麼不知道去問!是輸是贏總得有個訊息,到現在連個屁都不放,他冉樓是拿哀家的話當耳旁風嗎!”

“奴才這就去……”

“報——報——東大營營地遇襲,死傷八百餘人!”

花紜雙眼瞪大, “噌” 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帶翻了身旁的椅子,發出刺耳聲響:“可看清匪首長相?”

報信的太監說:“所有山匪都以黑布蒙面,並未看清長相。”

片刻的沉默過後,花紜抓起身邊的茶盞猛地向殿外扔,“啪”地一聲陶瓷碎裂:“他冉樓是大傻子嗎!哀家讓他出兵,出兵!結果讓人家打到了家門口!幾個不知名的無名小卒,就能把禁軍打的落花流水?!他腦子裡都是肥腸嗎!”

“娘娘息怒!”那小太監肩膀顫抖,帶著哭腔說,“奴才到東大營去看了,並沒有看到將軍們集結人馬。”

孔環立馬反應過來禁軍為何接連潰敗:“娘娘!冉將軍怕是要……只守不攻!”

楊逸差點把嘴裡的茶噴出來:“冉樓瘋了?大敵當前,他只守不攻?”

“娘娘讓他出擊,他不動便是抗旨!難道冉將軍會舍全族性命,坐在那捱打?”林世濯對孔環說,“沒有實據的事,孔掌印莫要亂說。”

花紜乜視林世濯,隱約有不好的預感:他怎麼一直都在唱反調?

“傳令下去,錦衣衛即刻動身,與巡捕房一同巡查鄞都大街小巷。城中百姓需緊閉家門,六個時辰之內,不得開門外出上街。若有任何需求,徑直告知附近錦衣衛或捕快。此期間,凡閑雜人等上街,就地誅殺。

“于禁軍中,若有消極抵抗、違抗旨意者,無論士卒還是將軍,皆視作逃兵,依軍法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