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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

餘執手中的茶杯險些不穩。

花紜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語氣依舊平靜:“餘將軍,哀家知道你為了走到今日這位置,受了不少苦。你身後又沒有家族支撐,這些年為了打通關系,也耗了不少心血吧。”

“娘娘……”

“如今有個好機會除掉冉、駱二人,”花紜抬眸望著他,一雙桃花眼淌著春水,“潑天的權勢,你得接住了。”

餘執心頭一震,臉色驟變。

花紜見他遲疑,語氣稍緩:“只要你替哀家辦好這件事,哀家保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餘執低下頭,低聲道:“臣……”

“將軍可還記得,之前上殿詆毀哀家的喬明遠?”花紜笑靨如花,“還記得他怎麼死的嗎?”

餘執猛地抬頭,花紜的笑容,在他眼裡化作了一多嗜血的玫瑰。

“他那是中毒了,”花紜說,“那毒名為哥絡羅。原本是南疆人用來控制不聽話的牲畜的,不過用在人身上,一樣有奇效。聽話就還好,如若不聽話,就算下毒之人遠在千裡之外,也能讓你五髒碎裂而亡。”

餘執驚道:“剛才那杯茶——”

“對嘛,剛才那杯茶裡,有哥絡羅。”花紜笑道,“所以說,如果你為哀家辦好這件事,哀家照樣能要你的命。餘將軍,再好好想想,要不要與哀家做個交易。”

餘執牙根都快咬碎了:“臣……任憑娘娘差遣。”

花紜滿意地點了點頭,端起茶杯輕啜一口:“大敵當前,冉樓卻公然抗旨,你身為神機營統領,怎麼能跟著他一起冒天下之大不韙?”

餘執拱手道:“還請娘娘明示。”

“駱倡一個莽夫,想不出開門放狗這種損招。”花紜說,“餘將軍是會打仗的,應該明白將領抗旨是什麼罪過吧。”

“您的意思是……讓臣以抗旨之名,反了冉樓,再殺了駱倡?”

花紜未置可否:“是做哀家的禁軍統領,還是做開門放逆賊入城的叛徒?你若只求榮華富貴,哀家就給得起,將軍啊,得把賬算明白。”

“臣明白了,”餘執跪下磕頭,“臣定不辱使命。”

“哀家等你好訊息。”

餘執走後,花紜站在亭中不願離去。

她背靠著亭柱,望著遠處的山水,伸出手感受風從指縫中流過。

“餘執這人用的巧,他能有幾天是受了傻皇帝的抬舉,背後根本沒有靠得住的靠山。如今娘娘抓著他的把柄,他不敢不聽話。”

花紜驀然回首,心跳漏了一拍。沈鶴亭站在離她不過三步遠的地方,手中提著一盞昏黃的燈。

燈光如薄紗般灑落,映在他那件黑色長袍上。他的身形比上次分別時更加消瘦:眉骨在光影下顯得格外突兀,眼窩深陷。兩頰凹陷,輪廓愈發鋒利,下頜處冒出了一層青黑的胡茬。

花紜眼眶有些酸:“你怎麼親自來了?”

沈鶴亭說:“聽投桃說你要去見餘執,我不放心,就跟了過來。”

花紜向遠處瞥:“投桃呢?怎麼沒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