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玉拿它有用……
李懷璟唇角向上翹。
他猛地提起香爐,掄向神像!
“鐺——”
神像被砸出個坑!
“純金啊,”李懷璟興奮不已,“甭管幹什麼用,這可是金子。”
“金子——”
這要是都運回北疆,這都造多少杆火銃!
“金子啊!”
李懷璟興奮地一蹦老高,他在神像下來回踱步,一會摸摸這一會摸摸那,找哪個位置適合埋炸藥。
“璟兒,你在找什麼?”
忽然,李懷璟感覺有一股寒流流遍他的全身經脈,最後彙聚在心房周圍,猛地一下抓住了他的心髒。他渾身僵硬,緩了好半天才敢看向身後。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驟然收縮,很快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胸膛劇烈起伏。
“還活著呢?”李懷璟笑道,“陛下。”
弘治帝身著繡滿五爪龍的龍袍,但那龍袍是舊衣服,鬆鬆垮垮地掛在他瘦削的身軀上,顯得極不合身。
他的一雙向下垂的眼睛盯著李懷璟,瞧不出任何的情感,伸出枯枝一般的手指,指著他小兒子的鼻子:“多年未見,你連叫朕一聲‘父皇’都不肯?”
“起死回生?”李懷璟步步向弘治帝走近,“不,你根本就沒死。”
弘治帝揹著手,皮笑肉不笑:“朕一直在這等你。”
李懷璟停在離弘治帝一步遠的地方:“等我來殺你嗎?”
弘治帝放聲大笑:“你還沒那膽子。”
“是麼?”李懷璟笑起來很漂亮,很像他的母親金賢妃,“你好像很瞭解我。”
“你是朕的兒子,朕當然明白你的心性。”弘治帝說的話有多驕傲,他的眼神就有多冰冷。
李懷璟環顧四周:“這些年,你就藏在這,像一條蜷在陰溝裡的蛆?”
弘治帝眼裡略過一抹殺氣:“這些年,你就跟蕭家小兒學會瞭如何頂撞你的君父?”
李懷璟肅聲道:“你也配做君父?”
“朕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李氏的江山。”弘治帝抬高了嗓門,“沒有朕,大瀚早就亡在了那幫權臣手中!”
李懷璟亦不甘示弱:“何曾有一朝一代傳了千秋萬載?皇帝不仁,致使祖宗江山於風雨中飄搖,怨不得臣子奪權,更怨不得天下人。”
弘治帝牙根快咬碎了:“你何時能明白朕的苦心?”
“我不明白,我也不願意明白。”李懷璟乜視弘治帝,不屑道,“一個早該下地獄的人的鬼話,我不愛聽。”
弘治帝:“朕必登極樂世界。”
李懷璟問:“定北王,李太傅,他們的死,都是你的手筆吧?”
弘治帝仰天大笑:“豈止!”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李懷璟在聽見他親口承認時,仍感覺眼前一黑。
他佝僂著背,背上的肋骨隔著龍袍都根根分明,他抬頭盯著李懷璟陰笑——更像一個躲在陰影中的陰謀家,而非統禦天下的帝王。
“傻孩子,父皇為你做的,可不止這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