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丫鬟而已,這溫老夫人未免也太……
林恩女越想越不對勁,不由得微微蹙起眉,不確定賣身為婢這件事,是不是做錯了。
溫老夫人是何其精明的人,一看林恩女的樣子,就知道這丫頭心裡肯定起疑了。
離下個月玉兒回府,也沒多少日子了。
本想著,提前點撥點撥這小丫頭,讓她先有個心理準備,到時候知道怎麼服侍好玉兒……
看樣子,還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再過數日,稷兒就要回蘇州任職了,府上不日就會張羅起來了。稷兒的妻女,前些時日,就已先行起程,明日應該就能到府上了。聽老嬤嬤說,你找她要了幾本醫書看,老身想著,稷兒之妻頗通岐黃之術,日後有什麼不懂之處,你可以直接問她。”溫老夫人以退為進,轉移了話題。
“真的可以嗎?”林恩女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又驚又喜道:“奴婢只是一介丫鬟,也有資格去請教大少夫人嗎?”
溫老夫人笑道:“就沖你對你孃的這份孝心,就有足夠的資格了,放心。”
“謝老太君,奴婢一定做好份內之事!等三少爺回府後,奴婢定會盡心侍奉,不讓老太君擔憂。”林恩女感激道。
投其所好,果然是對的。溫老夫人滿意地笑了。
雖然這小丫頭還是不開竅,但也無礙,只要她能照顧好玉兒的飲食起居,目前就夠了。其他的,來日方長……
忠信王府。
慕容不越在房門外來回踱步,不時往裡張望,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好半天,房門才終於開啟,慕容不越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太醫,他怎麼樣了?!”
“回郡王的話,已經無大礙了,只是需要靜養些時日,好生調理便可痊癒。”老太醫恭敬回道。
“暗影,你去送送藺太醫,不越,你進去照看溫公子。”慕容炎涼交代完,就離開了。
慕容不越坐到溫陌玉旁邊,看到他蒼白虛弱的樣子,難掩自責道:“溫陌玉,你疼不疼?”
溫陌玉聞言,直接笑了,這小子莫不是嚇傻了?竟然問他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疼不疼?誰試誰知道啊!
真是倒黴,竟然在這節骨眼上受傷了。
離回府也沒幾日了,這要讓老太君知道了……
想想都覺得頭疼,不管怎麼樣,得先瞞著家裡才行。
“溫陌玉,你聽得到我說話嗎?難道那箭上的毒還沒解幹淨?連聽覺都受到影響了……”慕容不越一臉焦急,唸叨個不停。
溫陌玉有些吃力地捏了捏眉心,艱難開口道:“停,讓我清靜清靜。”
“溫陌玉,你……”慕容不越還沒來得及高興說下去,慕容炎涼就推門而入了。
慕容不越見哥哥進來了,趕緊閉嘴退到了一邊。
慕容炎涼掃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徑直走到溫陌玉旁邊,抱拳道:“今日多虧溫公子出手相救,舍弟這才能安然無恙。太醫說溫公子的傷需靜養,如不嫌棄,就請溫公子在府上養傷,也好讓府上略盡心意。”
溫陌玉咳了兩聲,嗓子有些幹啞道:“那就叨擾了。”
“那就不打擾溫公子休息了。”慕容炎涼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王府書房。
“太醫怎麼說?”慕容炎涼眼裡泛著寒光,盯著跪在地上的貼身侍衛暗影。
“回稟王爺,據藺太醫所說,溫公子中的是一種西域之毒,此毒只有西域的大夫能解,中原一帶,甚至都沒有人知道這種毒的存在。好在藺太醫年少時,跟他的恩師去過西域遊歷,這才知道此毒的解法,否則,主上就只能去刺客留下的地點拿解藥了。”暗影垂著眼,不由握緊了佩劍,恭敬道。
慕容炎涼有節奏地敲打著木桌,半晌才緩緩說道:“前些日子,本王才從西域回來,今日,這西域的毒,竟然就找上門來了?紮木德啊紮木德,你這是蠢到連這個都想不到,還是根本不把我慕容炎涼放在眼裡?在西域打不過,就跑到中原來耍陰招?”
“可是,那幾個自盡的刺客,屬下查過了,都是中原人士。”暗影說出了疑點。
慕容炎涼拿出一塊令牌,甩到了暗影面前,“去查這令牌的主人,看他近幾年都有跟哪些人打交道。明裡暗裡的,都給本王查一遍。在西域時本王就懷疑過,紮木德和朝廷的官員有勾結,這塊令牌,也是無意中弄到的,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王爺英明,屬下這就去辦。”暗影撿起令牌放進腰間,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