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雨落
溫多予的臉色明顯變了一瞬,但很快又恢複平靜了,若不細看,根本不會發現。
不等溫多予回答,雲湧又繼續問道:“溫公子若拿到了這兩樣東西,又會如何處置呢?”
聞言,陸卿聞看了眼已經收起笑意的溫多予,不由為他感到擔心。畢竟這個問題,連他聽著都覺得有些如坐針氈了,何況是當事人溫多予呢?
見溫多予臉上的表情已經明顯變了,而且好像也不打算再隱藏他的不悅了,雲湧饒有興致地丟出了最後一個問題,“最後,若溫公子的財力不足以買下這兩樣東西,那麼,溫公子可還有別的什麼貴重之物,可以用來交換?”
咚咚咚……
就在氣氛逐漸凝重之際,門外傳來了叩門聲。
“溫公子在嗎?您要的酒菜已經備好,現在要給您端過來嗎?”店小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陸卿聞鬆了口氣,剛剛他正準備說點什麼打個圓場,還好這店小二來了……
“可以上酒菜了。”溫多予隔著門吩咐道,臉上已經恢複了正常的表情。
見溫多予的情緒已經冷靜下來,雲湧開口道:“沒想到溫公子還準備了宵夜,莫不是想徹夜長談?”
“雲湧兄,方才是溫某失態了,還望雲湧兄海涵……至於雲湧兄問的那三個問題,並不是溫某人不想回答,而是因為事關整個溫府,所以若沒有兄長和舍弟的同意,溫某人是不能隨意透露與人的,還請雲湧兄見諒……”溫多予看了眼桌上的兩樣東西,直視雲湧的眼睛道。
又來了,這尷尬的沉默……
陸卿聞才鬆了口氣,就又幽幽地嘆了口氣。
他都想找個理由開溜了,畢竟他並不不擅長調節氣氛啊!何況還有事等著他去處理呢……
“溫公子言重了,溫公子的顧慮是人之常情,畢竟在下問的問題確實有些直白了,是在下唐突了……”看著一桌美味佳餚,雲湧倒了杯美酒道:“不過,既有此美酒佳餚,那就讓在下講個故事給溫公子和陸公子聽吧!”
暖香閣。
“陸卿聞,怎麼發起呆來了?”溫多予拿著扇子在陸卿聞眼前晃了晃,試圖喚醒他。
陸卿聞回過神來,看到溫多予放大的臉,不由笑道:“沒什麼,想到了些有趣的往事……剛剛你們說到哪兒了。”
“說到,都這個時辰了,雨落那家夥怎麼還沒來?莫不是又跑到雷鳴的賭坊裡去賭了吧!她這暖香閣的閣主三天兩頭的往外跑,想見她一面都難……”溫多予有些頭疼道。
看溫多予一副頭疼的樣子,陸卿聞笑道:“這暖香閣裡無所不備,需要雨落操什麼心?她只管吃喝玩樂就行。當初雲湧兄將這暖香閣送給她時,就已經知道她會如此了,所以才讓溫兄提前給她安排好了一切啊!”
“難怪雨落那丫頭刁蠻任性了,有那麼三個把她寵上天的師兄,她能不飛天遁地嗎?”溫多予哼了哼,對陸卿聞的維護不以為然。
“誰在說我壞話?溫多予,是不是又是你!”一個活潑可愛的小美人出現在溫多予人眼前,生氣地跺了跺腳道。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就是溫多予對雨落的第一印象。
“雷鳴兄,你怎麼也來了?”溫多予直接忽視了雨落的質問,沖她身後站著的雷鳴問道。
“這丫頭賭了一天才想起你有事找她,便鬧著讓我快馬加鞭送她回暖香閣……所以我就來了,賭坊有老陸坐鎮,沒事。”天下賭坊的老闆雷鳴一臉習以為常道。
還真被他給猜對了。
雨落那丫頭,果然又去雷鳴的賭坊裡去賭了……
“已經這個時辰了,我就長話短說了,雨落,你暖香閣裡不是有個會易容術的姑娘嗎?好像是叫什麼來著,芊容?我想借她一用。”溫多予直接道。
“沒錯,是叫芊容。借給你可以,不過,我得知道原因。”雨落將溫多予給雷鳴倒的那盞天涯比鄰給搶了去,喝了一口。
眼看天色也不早了,陸卿聞打圓場道:“雨落,你想知道原因,回頭我跟你說,明日溫兄的弟弟還要早起趕路,你就別為難他了。”
“陸哥哥,每次你就只幫他說話,都不幫幫我,哼!知道了,我借還不成嗎?”雨落故作委屈道。
說著,便讓人把芊容帶了來。
“好了,既然人已借到,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聚。”溫多予起身道。
“誒,等等!這裡有封信給你。”雨落見溫多予急著要走,便放下茶盞,將腰間別著的小香囊開啟,從裡面拿出了一張小紙條遞給了溫多予。
每次師兄有了訊息,都會飛鴿傳書將信送到這暖香閣,再由她交到溫多予手上,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哼,要不是看在師兄的面子上,她才不會做溫多予的跑腿呢!
雨落氣呼呼地轉身坐下,喝了口天涯比鄰後,心情就好多了。
溫多予接過信,開啟快速掃了一眼,開口道:“雲湧兄在信裡說,半個月後,京城的萬花樓將會舉辦一場風雅宴,整個京城估計都會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