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溫兄和陸兄要去京城啊,不知此番去京城是有何事?”莫茶涼忽略了溫多予的誇贊,直接問道。
一聽他們是要入京,莫茶涼就不禁有幾分擔心,畢竟那地方,不是一般人能待的,雖然他知道他們並不是一般人。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去湊個熱鬧,聽雲湧兄說,那京城萬花樓裡的花魁雪兒,要在半月後辦一場尋覓知己的風雅宴……”溫多予大大方方地說了出來。
莫茶涼聞言,不由耳根一紅。
這溫兄……怎的也不知避諱著些,這是能大大方方說出口的話嗎?
“你想想,到時會有多少達官顯貴去到那裡?平日裡,哪裡請的齊那些個位高權重、腰纏萬貫、雄霸一方的人物啊!到那一日,他們必定全都齊集一堂,只為一睹佳人風采……”溫多予繼續侃侃而談,絲毫沒發覺,莫茶涼早已經尷尬得不知所措了。
心細如發的陸卿聞,當然發現了莫茶涼的尷尬和不適,便刻意清了清嗓子,小聲提醒溫多予道:“溫兄,說重點!”
“別急啊陸兄,重點我正要說呢!”被嫌棄囉嗦的溫多予,還有幾分委屈的為自己申訴道:“等他們看美人的時候,我就找機會觀察他們啊!看能不能尋到一些新的商機……當然,若是能結交到像陸兄和莫兄這樣的朋友,那就再好不過了!”
說到最後,溫多予樂得笑出聲來。
原來如此!
莫茶涼不由鬆了口氣。
原來溫兄只是去尋找商機而已,真不愧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商人……
“莫兄,我們此次的行程有點趕,所以只能在此逗留半日,還望莫兄不要見怪。”陸卿聞見誤會已經解開,便開口說道。
“陸兄說得哪裡話?你們能在百忙之中,抽空來此一趟,已讓莫某不勝榮幸了。我這就讓管家準備午膳,二位兄臺吃完了再繼續趕路。”莫茶涼說著,就讓一直陪在旁邊的老管家去安排膳食了。
“莫兄,差點忘了問你,今年天涯比鄰的産量如何?”溫多予喝了口新茶,問道。
“溫兄放心,今年比去年來說,只多不少,而且品質又更上一層樓了!”莫茶涼說到最擅長的茶葉時,聲音也不由大了幾分。
“哦?這麼說,今年莫兄的這新茶,又要掀起新的熱潮了。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作為朋友,溫多予由衷為莫茶涼感到開心,畢竟他見過莫茶涼最難的時候。
“這都多虧了溫兄當年的支援!若不是溫兄,也不會有我莫茶涼的今日……”莫茶涼頗有幾分激動道。
陸卿聞在一旁雖未說什麼,但卻聽得認真,也會被他們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開心所感染。
畢竟他們都是朋友,懂得彼此的喜與悲。
“溫兄,你們此番去京城,莫某想了又想,還是覺得有必要提醒你們幾句。即便是要在那萬花樓裡尋找商機,有一種人,溫兄最好還是不要輕易靠近……即便是在商場如魚得水的溫兄,若是貿然跟他們打交道,恐怕也只會落個‘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場。”莫茶涼神色凝重道。
畢竟,他們莫家就是因為“那種人”而沒落的。
“莫兄,你說的是哪種人?”溫多予搓了搓手臂,臉色微青道:“怪嚇人的。”
陸卿聞見溫多予的反應,只是笑了笑,並未開口說什麼。
“就是京城裡的那些官員,不論大小,都不要輕易接近他們,他們背後的勢力,不是我們這種遵紀守法的純良百姓所能惹得起的……”提起傷心事,莫茶涼的聲音都不禁染上了幾分悲涼。
溫多予突然想到,雲湧兄好想曾經和他說過,莫茶涼的祖上,曾給宮裡提供過上等貢茶,後來好像是得罪了戶部的一位官員,茶莊就被沒收了……
後來,莫茶涼的祖父,因為有冤難伸而被活活氣死,他的父親,也在心灰意冷下,離開了那個地方,來到了這小小的揚州城。
之後用身上所剩不多的一些銀兩,買了位置雖然偏僻,但好在也是山清水秀之地的一塊茶園,將那久無人用的廢棄茶園,重新收拾得煥發新生。
莫茶涼的父親去世以後,把這茶莊就留給了他。
莫茶涼也沒有浪費他父親留給他的這片産業,夜以繼日的苦心專研,終於在多年後,研究出了讓人過口不忘的天涯比鄰……
“莫兄,你的話,我記住了!我一定避開那些惹不起的京官兒,專去挑那些豪爽大氣的人入手。俗話說,買賣不成仁義在,我也不想跟那些小氣又狡猾的人打交道!想想都覺得虧大了……”溫多予一臉認真道。
“溫兄,你也不必如此緊張,莫某隻是稍微提醒一句罷了。況且,你身邊還有陸兄在呢!陸兄看人的眼光,可比溫兄你精準多了,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多說了幾句,也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罷了!”看到溫多予如此鄭重其事的樣子,莫茶涼倒是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