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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報仇

“那好吧,我們什麼時候啟程?”慕容不越垂頭喪氣道。

暗影聞言,立即站直了身子回道:“即刻動身。”

“什麼?怎麼快?那好吧,我現在去和溫大哥打聲招呼,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慕容不越無精打采地往門內走去。

西域。

“王爺,咱們什麼時候動手?”慕容炎涼的幾個手下緊盯著,趁著夜色漸漸靠近的幾個人影,壓低了聲音問道。

“都安排好了?”慕容炎涼語氣淡漠道。

“回稟王爺,這間客棧裡外都是我們的人,城外也安排好了接應的人,只要將那幾個刺客悄悄解決了,我們就可以連夜出城了,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候,就算紮木德那幫人反應過來,也遲了……”從京城帶來的精銳小隊疾風的首領風起,恭敬回道。

“留個活口,本王要親自審問。”慕容炎涼閉著眼睛下了命令。

“是,王爺!”話音剛落,疾風的精銳們就迅速消失了在夜色中……

京城萬花樓。

“哎喲,女兒啊,你怎麼又不舒服了?劉員外還等著見你呢?”濃妝豔抹的老鴇尖著嗓子著急道。

軟塌上一位國色天香的女子,沒理會老鴇的著急,仍舊維持著半躺的姿勢,連眼睛都懶得睜開,只輕咳了兩聲,以示所言非虛。

“好吧好吧,我去回絕劉員外,你好好養身子,回頭我讓人給你燉盅燕窩補補,下次可不能再推脫了啊!”老鴇又急又氣地離開了。

等老鴇離開後,一直守在女子旁邊的小丫鬟不滿嘟噥道:“誰是她女兒了?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再說了,有這麼對女兒的娘親嗎?沒皮沒臉的,也不害臊,真是惡心死人了……”

軟塌上的女子睜開了眼睛,輕笑道:“青兒,何必跟她一般見識?嘴長在她身上,她願意怎麼叫那是她的事,反正又不是事實……再說了,她不過是把我當作這萬花樓裡的搖錢樹,可我,卻是把她這萬花樓當作棋盤。誰利用誰還不一定呢……”

“小姐,青兒知道你冰雪聰明,每次都能化險為夷,可青兒還是覺得,讓你待在這裡實在是太委屈了!你的身份可是……唔……”青兒蹲下身子趴在軟塌旁一臉憤憤不平說著,還沒說完就被女子捂住了嘴。

軟塌上的女子坐起身子道:“青兒,你記住,我的身份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目的。”

“小姐,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放不下那件事嗎?”青兒不由絞著手裡的帕子,憂心道:“可是夫人不是說了,讓你忘記……”

絕色女子臉上閃過一絲痛苦,輕咬丹唇道:“忘記?我怎麼可能忘得了?十五年前,爹爹戰死沙場的訊息傳回府裡,娘親的第一反應,並不是悲痛欲絕,而是驚惶失色……雖然當時我只有三歲,但我也隱約感覺到了某種不尋常……更奇怪的是,娘親並沒有第一時間操辦父親的葬禮,而是將府裡的管家,還有從小照顧我的奶孃,都叫去了幾乎不曾使用過的地下室……當天夜裡,我還睡夢中,就被送上了回鄉的馬車……”

“小姐……”青兒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更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小姐才好。

以前雖然也模糊聽過一些,但卻不甚清楚,今日小姐親口說出後,她才算是徹底知道了那些過往。

絕色女子搖了搖頭,繼續回憶道:“那晚,馬車一路疾馳,再加上路不平坦,熟睡中的我被顛簸而醒,醒來就發現娘親並不在我身邊,只有奶孃抱著我,見我醒了也只是無言流淚……不知道晝夜兼程跑了多少天,我們才終於到了離蘇州城三十裡外的偏僻山莊,母親姐姐名下的一處靜養別苑……沒想到,這一住就是十五年……”

“小姐……嗚嗚……”青兒忍不住趴在軟塌上哭道。

小姐的身世真是坎坷,那麼小就要承受那麼多痛苦,現在還要為了查明當年的真相,被迫來這鬼地方下棋。她雖然不聰明,但應該也能派上些什麼用場,一定要想辦法幫幫小姐才是!

絕色女子從軟塌上站了起來,走到木桌旁坐了下來,喝了口清茶道:“青兒,哭累了,就過來喝杯茶潤潤嗓子,可別又像上次那樣,喉嚨啞了幾天都不能說話……跟你交流都費勁……”

今日重提過往,就是為了要提醒自己,絕對不能忘了,為何在爹孃死後的這十幾年裡,自己依舊殘存在世的目的!

當年爹爹的死,一定另有隱情……

為了爹孃,也為了陸府上上下下幾十條人命,她陸雪惆定要查明當年的真相,還陸府一個公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十五年!

所以,她來了,在她十八歲生辰的那日,回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