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位王爺終於開口了,那位持扇青年說話也太露骨了些,也就是在這風雅宴上,換做是平時,這等俗人,恐怕是連雪兒姑娘的丫鬟都見不到,還能讓他在這兒對著雪兒姑娘……嘖嘖嘖……”之前發表高見的錢某,一臉鄙夷道。
“可不是?”自來熟的劉某,又一次加入討論道:“咱們胸無點墨的粗人都說不出那麼露骨的話,他一個讀書人,怎麼就能臉不紅心不跳說出來的?真是枉讀聖賢書了。”
“人貴有自知之明,很顯然,那位持扇青年並沒有,所以得有人給他來個當頭棒喝,來讓他清醒清醒,讓他知道,什麼叫客隨主便。”愛湊熱鬧的張某,對兩位王爺的做法十分滿意,好像是幫他做了什麼解氣之事一樣暢快。
“這下有好戲看了,我倒要看看,那位沒有自知之明的持扇青年,還敢不敢再做些什麼大膽的舉動,成為眾人的焦點。”愛湊熱鬧的李某,摸著下巴道,一臉準備看好戲的樣子。
不出所料。
在“好心人”的告知下,那位持扇青年就像突然啞巴了一樣,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
就在眾人翹首以盼下一個會是誰開口時,同樣坐在二樓雅座的慕容不越,開了尊口。
“花不語,水空流,年年拚得為花愁。
明朝萬一西風動,爭奈朱顏不耐秋。”
陸雪惆抬頭望向了慕容不越所在的方向,眼神裡多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他終於開口了。
兩位王爺見陸雪惆的樣子,默默對視一眼,嘆了一聲,心知肚明。
原來,陸雪惆並非對誰都淡漠疏離,而是分人的。
罷了,君子有成人之美。
難怪人家說傻人有傻福呢,就慕容不越那傻小子,不知雪兒姑娘到底是看上了他哪一點?不用這個解釋,他們還真沒法兒那麼快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花不語?難道是一語雙關?”高見錢某自言自語道。
誰不知道當年名動京師的第一美人花不語?
有關她的一切,至今仍在京城裡的大街小巷流傳……
“你不提我還差點忘了,那三個字,不是那瘋子王爺的禁忌嗎?慕容郡王到底是無意說出,還是有意為之啊?”自來熟劉某有些擔心道,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不自然了。
不是他膽子小,而是那瘋子王爺太可怕。
想當年,為了花不語,那瘋子王爺可沒少幹些瘋癲之事,那段時間搞得京城人人自危,連聖上都驚動了。
最後,也未見他改個分毫。
“咱們要不要提前溜了?省得待會兒這裡打起來,殃及池魚?家裡還有老婆孩子呢,若在這裡出個什麼事,找誰說理去?”愛湊熱鬧的張某,已經開始考慮離開的事了。
湊熱鬧歸湊熱鬧,不過是為了圖一樂,可若是要把身家性命也賠進去,那就太不值當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稍安勿躁,沒你們說的那麼誇張,你看那瘋子王爺,他臉上的表情有絲毫波動嗎?都說他已經轉性了,還不信?自從有了花存影,那花不語對他來說,就已經是昨日黃花了,他犯不著為了一個已逝多年之人,再鬧出什麼大動靜……”愛湊熱鬧的李某,一副看得通透的樣子分析道。
李某能知道這些,不過是因為他有個親戚,剛好在瑞安王府當差,聽那親戚說得多了,李某就自然知道了。
聞言,那三人才鬆了口氣。
其實他們也不是真的想走,畢竟哪裡的熱鬧比得上這裡?
若這次錯過了,指不定這輩子都別想看到此等盛宴了。
既然李兄的親戚都那麼說了,那他們也沒什麼好怕的,放寬心接著看戲就行!
“雪兒姑娘以為如何?”慕容不越已經站到了欄杆旁邊,望著樓下的陸雪惆笑道。
陸雪惆會心一笑,數月不見,他並未改變分毫,還是那個坦坦蕩蕩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