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孤獨終老,不如與相愛的人,相伴到生命的末了。
拓跋梟雖然心裡愛慕西域聖女,但卻很認同中原讀書人所說的:君子有成人之美。
他並不想強求西域聖女任何事,只希望她能生而無怨,死而無憾。
可當時的紮木西正在氣頭上,並不能接受拓跋梟的勸說,反而因此事與拓跋梟反目成仇。在他繼任紮木家的首領後,更是處處與拓跋王族作對……
這麼多年過去了,西域聖女與花將軍也早已不在人世,這二人還抓著過去的恩怨不放,要到幾時呢?
這次的擂臺賽,紮木西肯屈尊前來,想必也是為了西域大局考慮。
所以她得抓住這絕無僅有的一次機會,讓這曾經情同兄弟的二人,摒棄前嫌,重歸於好。
“呵,既然王後都這麼說了,我再計較,豈不顯得小氣?”紮木西冷笑一聲,開口道,“既如此,那也不必廢話了,直接進入正題吧!”
業若怯暗自鬆了口氣。
紮木西肯這麼說,那就意味著,這次他願意為了西域大局,與西域王族站在一起!
“多謝紮木大哥諒解。”業若怯朝紮木西微微頷首,隨後開口道,“擂臺賽,雖因黑衣人的突襲而草草收場,但經此擂臺賽選出的勇士,也已有不下十人。這個結果,雖不如預期,但也堪堪夠用。”
聞言,紮木西冷笑道:“拓跋家難道沒人了?還要搞個擂臺賽選人?生怕箭靶子不夠大,敵人射不著?”
這種時候,不暗自計劃籌謀,想著如何破壞敵人的詭計,保住西域。
反而大張旗鼓地搞什麼擂臺賽?
弄出如此陣仗,不等於是明目張膽地告訴敵人,已經知道了敵人的陰謀,正準備反擊嗎?
真不知道拓跋梟的女人是怎麼想的。
不過,當年的拓跋梟,想法也是奇怪得很。現在他的女人想法跟他一樣奇怪,反而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了。
在這對夫妻的管理下,西域還能多年相安無事,只能說他們夫妻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點。
“看來,紮木大哥對我們此番舉動,頗有些誤會。”業若怯聽了也不惱,依然溫聲解釋道,“不知道紮木大哥可否聽過一句話——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業若怯知道,紮木西不可能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因為,像紮木西和拓跋梟這樣的西域貴族,從小就得學習中原文化,為的,就是能在權謀上,不落下風。
“你的意思是,你們此舉是在迷惑敵人,實則另有打算?”聞言,紮木西來了興致,反問道。
這樣還差不多!
也不枉他這麼多年來,明裡暗裡到處給拓跋梟使絆子,鞭策拓跋梟管好西域的良苦用心了。
否則,若是連這種危機都應付不了,那這西域王族的位置,也是時候該換個人來坐坐了。
“紮木大哥所言不錯。”業若怯表示肯定,隨即又解釋道,“既然敵人想知道我們的打算,那就不妨讓他們知道好了,也省得他們大費周章地在我們身邊安插眼線,然後煞費苦心地探聽那零星半點的模糊訊息。”
聞言,紮木西不由看了眼拓跋梟,然後對業若怯說道:“將計就計?王後果然手段高明。要不然你們中原怎麼會有那句‘虎父無犬女’的話呢?業神醫的後代,果然不同凡響。”
“紮木大哥謬贊了,我不過是一介女流之輩,只是因為眼下形勢逼人,不得已才用了些兵法計策,讓紮木大哥見笑了。不過,只要能維持西域和平,即便我只是一介女流之輩,力量綿薄,也勢必是要站出來為西域效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