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陌玉,你也覺得好笑是吧?”慕容不越見溫陌玉也笑了,趁機慫恿道,“下次咱們見了紮木德,可得好好嘲笑他一番,好好出口惡氣,誰讓他害咱們來這兒受罪來了?”
“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當初不讓你跟著一起來西域,不就是因為你哥明令禁止你出京城?可你倒好,鐵了心了非跟著來……你覺得,你來西域都這麼久了,你哥都沒個動靜,這正常嗎?”溫陌玉毫不留情地潑了盆涼水道。
前幾日,他就無意中聽到王族探子說過,有一大隊中原人馬正趕來西域。
他當時就在想,會不會是慕容不越的大哥來了?
畢竟,那麼護弟心切的一個人,若不是碰上了什麼事耽擱了,不會這麼久都沒點行動。
所以聽到探子的訊息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應該是忠信王慕容炎涼,帶著人馬趕來西域了……
雖然不知道忠信王之前是被什麼事耽擱了,但在這種關鍵的時候,這個好訊息就像及時雨一樣,讓人心裡舒暢!
當然,除了慕容不越以外……
聞言,慕容不越果然笑不出來了,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下來,三分害怕七分委屈道:“這也不能全怪我啊!都怪紮木德那個家夥!若不是他抓了恩丫頭和公主,我能被迫來這兒?我哥一向通情達理,他肯定不會波及無辜的……”
溫陌玉見慕容不越如此會自我安慰,總算是知道了,為何他能一直無憂無慮的原因了。
當事人都不急,那他又有什麼好著急的?
“看樣子你也不需要人安慰了,我還要去找恩丫頭,就先走一步了。”溫陌玉說完,站起身準備離開。
“溫陌玉,那你說,你哥和師傅這麼久都沒個動靜,會不會也來這兒了?”慕容不越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有趣之事似的,興奮不已道。
聞言,正準備離開的溫陌玉,頓時額頭青筋隱現,暗叫不好。
慕容不越的烏鴉嘴,可是出了名的靈驗,只要是從他嘴裡吐出的“壞事”,就沒一件成不了的,來西域的一路,他們每個人都領教過了……
“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面對你哥吧!我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溫陌玉神色如常的疾步離開了,並不給慕容不越再說“廢話”的機會。
七日前。
盈門客棧。
亥時三刻,店小二關門後,正麻利地打掃客棧大堂。
溫多予從樓上一路小跑,沖到了正打著呵欠的掌櫃雲湧面前,氣喘籲籲道:“聽說,前幾日,忠信王連夜出京了……”
自從三弟與慕容不越等人一起去西域後,因為陸卿聞有事要回老宅一趟,他因閑來無事,又因擔心陸卿聞的身體虛弱,就陪陸卿聞一道回去了。
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事,一直到今日半夜,他才能抽空回來……
沒想到,一回客棧,就聽到忠信王連夜出京的訊息,便趕緊過來問問,一向訊息最為靈通的雲湧。
“是有這麼回事,怎麼了?”雲湧有些不明所以道。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溫家兄弟的仇人,不是瑞安王慕容杜漸嗎?
忠信王慕容炎涼或走或留,跟他們有什麼關系,那瑞安王不正好好的留在京城裡?
“雲湧兄,你客棧裡的馬有多少?跑得快嗎?” 溫多予有些著急道。
“倒是有不少,雖不及西域的汗血寶馬一日千裡,但也算是能日行八百裡的好馬。”提到養的馬,雲湧頓時來了精神,言辭之間盡顯自信。但還是不明白溫多予到底想做什麼,於是又追問道,“溫兄要馬做什麼?”
畢竟,溫多予就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商人,不像他們江湖中人,有了什麼急事,一人一馬上路足矣。
“自然是要去西域!”溫多予理所當然道,“能讓忠信王連夜的事,不是他弟弟慕容不越是什麼?我三弟也和那慕容不越在一塊兒呢!這麼久了,連封信都沒見著,也不知道西域那邊的形勢如何了,他們在那邊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不親自去看看,我沒法兒安心!”
聞言,雲湧看了眼四周,見店小二已經打掃完離開了,方才冷靜提醒道:“你們兄弟當初的目的,難道已經忘了嗎?你們千裡迢迢來京城,歷經磨難,到如今還是身處危險之中,不就是為了報仇?現在離開京城,是要放棄之前的打算嗎?”
不是他喜歡那些打打殺殺的事,而是與溫家兄弟相處這麼久以來,他比誰都知道,溫家兄弟都是性情中人,隨時都可以為了家人朋友兩肋插刀。
但他們卻有一個很明顯的弱點,那便是,很容易為了看似緊急之事,而放棄好不容易等來的好機會,就比如說,眼下這種千載難逢的報仇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