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得氣喘籲籲的慕容不越直起腰一看,房間裡空無一人!
不會吧!
莫非那事兒真是他幹的?!
慕容不越正欲轉身離開去找個人問問,沒想到,背後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慕容小郡王,您找溫公子啊,他昨日就離開這兒了,溫二爺還在這兒呢,您有什麼事兒可以找他說說……”已經算是老熟人的店小二剛好路過,便熱心解惑道。
完了!
那事兒十有八九就是溫陌玉那小子幹的了,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小郡王,見到雪兒姑娘了嗎?”刻意放慢了步調趕來的風起,打斷了慕容不越的愁緒,斜倚在欄杆上慢條斯理問道。
“風起,你這麼快就跟來了?”慕容不越難掩失望,垂頭喪氣嘟噥道,“我還什麼都沒做呢!費這麼大勁兒跑出來,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小郡王可得抓緊時間才行,若不是您說要見心上人,借屬下十個膽兒,屬下也不敢放您出來啊!”風起嘴上說著害怕,可臉上的神情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為難之處,甚至還打了個呵欠,才又繼續嚇唬道,“王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回府了,到時候沒見著您……屬下難逃責罰是小,您以後還能不能出府,那就難說了……”
雖然王爺一向對小郡王縱容,但也不是全然無度。
若是別的什麼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可這次的事情,已經牽扯到皇親國戚了。在如此敏感的時期,才剛剛平息一波風浪的宮裡,此刻,說不定又掀起了新的風波……
皇宮。
慕容縱橫寢宮。
“你說什麼?瑞安王被抓了,現在下落不明?”慕容縱橫由驚到怒,只用了不到一息的工夫。
“皇上息怒,還請皇上保重龍體。”直面龍顏大怒的慕容炎涼,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聲音依然如常,冷靜勸道,“微臣已經讓屬下去刑部請梁清風辦理此案了,想必今日之內,就能找到瑞安王下落。”
“此事別讓太後知道了,不然又該傷神了……”慕容縱橫由怒轉憂道。
母後那般愛護慕容杜漸,若是知道侄子被抓,肯定又會急出病來。眼下藺太醫不在宮中,不能冒這個險。
這麼多年過去了,本以為慕容杜漸的仇家也早已斷了念想,沒想到,竟有人“十年磨一劍”,只為報一仇怨,還真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發生如今這種事,父皇和他都有過失。雖說古語雲: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又有幾個君王會真如此做?
別說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了,但凡是有點權勢在手的人都難做到,何況是皇親國戚?
稍微一想便能猜到,大概是某個想報仇之人,自覺正路無門,只有鋌而走險行刺殺之事才能成事,便不管不顧做了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糊塗事了!
唉,若是母後能想通,瑞安王也是時候該為以前的所作所為,承擔些責罰了……
“微臣領旨。”慕容炎涼拱手回了句,又抬起頭開口道,“微臣進宮前得到訊息,謠言似乎已經平息了。”
“謠言平息了?一夜之間?”聞言,原本還心情沉鬱的慕容縱橫,臉上忽然露出驚喜之色,雖難以置信但卻不吝贊賞道,“不愧是忠信王!愛卿剛從西域回來,就又幫朕排憂解難了,朕定要好好賞你!”
比起那個雖是血緣親近卻老給他添堵的瑞安王,還是眼前這忠心耿耿又才智過人的忠信王強多了!
“回稟皇上,此事並非微臣所做,恐怕皇上要賞的另有其人。”慕容炎涼坦蕩說出了真相,不等皇上反應,就又繼續道,“昨晚……”
一盞茶的工夫過後。
“事情的始末就是如此了,還望皇上明斷。”慕容炎涼說完,便恭敬垂首站立,等候皇上發話。
慕容炎涼雖未明著替慕容欲歸求情,但全盤托出皇上可能並不想得知的真相,卻是在無形中表明瞭態度——不管皇上想怎麼做,至少他認為慕容欲歸是無辜的,而且絕不可能對皇室産生威脅。
“愛卿,朕以前只是聽說你果敢堅毅、剛正不阿,沒想到,今日竟能親自體會,還真是……”慕容縱橫說著,苦笑了幾聲,嘆了口氣道,“那愛卿想朕怎麼做?”
七皇叔雖也無心爭位,但還是被父皇打發到遠離京城的邊遠之地,最後,落了個客死異鄉的下場。
上一輩的事,他已無力迴天。
但他知道,慕容炎涼說這麼多,其實是在提醒他,七皇叔之子慕容欲歸的命運,卻是掌握在他的手裡。同樣是無心爭位之人,如今的一國之君又會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