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順水推舟,送這位梁大人一個合適的理由。
“這……”梁清風有些為難地看了眼端坐在主位上的忠信王,見他臉上依然平靜得像潭死水似的,一氣之下,就決定將那燙手山芋給甩出去了,開口道,“那姑娘,是忠信王差人送到刑部的,若忠信王覺得沒問題,下官自然也不會有意見。”
不等花存影開口,慕容不越就跳到了慕容炎涼面前,使出“殺手鐧”,拉著慕容炎涼的袖子開始“苦苦哀求”道:“哥,你就放了恩丫頭吧!你明知道她是無辜的,她還是花將軍的後人呢!若花將軍還活著,肯定不會讓他的外孫女兒受此等委屈……”
慕容炎涼不動聲色地聽著慕容不越的“數落”,臉上的表情不辨喜怒,讓人琢磨不出他的想法。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容不越覺得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口幹舌燥之下,聲音才慢慢小了下來,有些忐忑地盯著大哥那張冷酷萬分的冰山臉,囁嚅道:“哥,你說是吧?”
“說完了?”慕容炎涼瞥了眼氣焰已消的慕容不越,冷笑道,“以前本王怎麼從未發現,你竟如此能說會道。難怪能說動瑞安王,拖著重傷的身子趕來本王府上,吩咐本王速速平息此事。”
看樣子,這小子倒是有幾分當說客的天賦。雖然方式有些“無賴”,但若是用在合適的地方,或許,真能發揮作用也未可知。
慕容炎涼的視線不由投向了梁清風,暗忖道:或許,刑部侍郎手下,就是個適合鍛煉的好去處……
梁清風不知為何,突然覺得背後竄起一股寒意,讓他不自覺打了個寒戰,下意識地看向了慕容炎涼。
一抬頭,就剛好望見慕容炎涼正盯著他所在的方向看,甚至,似有幾分沉思狀?!
果然,這忠信王估計又在打什麼主意了!
雖然不知道,但他一點也不好奇,這幾次的慘痛經驗告訴他,跟忠信王扯上關系的,準沒好事……
不行,他得速戰速決,三十六計走為上!
慕容不越自然是不知道慕容炎涼心裡的打算,更不知道梁清風此刻的心思,聽了慕容炎涼的話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一副謙虛的樣子擺擺手道:“這都是大哥你教得好,我只是粗略學了個皮毛而已,和大哥你比,還是差遠了……大哥,那你看我說得有理,恩丫頭是不是可以放了?”
他當然能聽出大哥話裡的譏諷,但為了救出恩丫頭,也只能厚著臉皮裝作聽不懂了。反正在別人眼中,他也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即便被人誤會是個傻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以。”慕容炎涼淡淡開口道。
看了這麼久的戲,也是時候結束這場鬧劇了,畢竟,也快日落西山了。
“大哥,你就答應……”慕容不越以為慕容炎涼又拒絕了,正準備繼續發揮“狗皮膏藥”似的功力,乘勝追擊,突然意識到,剛剛,他似乎聽到了可以?有些不可置信反問道,“大哥,你剛剛說,可以?”
“怎麼?不信?”慕容炎涼掃了眼大廳裡的幾個關鍵人物,意有所指道,“瑞安王不是吩咐本王,速速平息此事?本王只是‘奉命行事’罷了!況且,刑部侍郎梁大人也說,本王可以拍板定論,那本王也只好‘卻之不恭’了。再加上你都如此賣力了,本王總不好打消你的積極性,畢竟日後你還要……”
“還要?”見大哥沒往下說,慕容不越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追問道。
“總之,這個結果,想必在場的各位都能滿意了。”慕容炎涼說完,站起身道,“本王此刻要進宮向皇上稟明此事,畢竟,本王在皇上面前立了軍令狀,今日之內,找到瑞安王,解決此事……”
說罷,就在一眾人等的驚愕中,邁開大步離開了。
一直安靜守在廳外的風起與暗影二人,見王爺離開了,也迅速跟了上去……
什麼?!
這麼說,他們剛剛的那一出,在慕容炎涼眼裡,純屬看戲?
慕容杜漸:好你個慕容炎涼,合著本王還是上趕子給你完成任務來了?
花存影:王爺一直不是忠信王對手的原因,她今日應該是知曉一二了。
梁清風:真不知道這忠信王是什麼怪物,狠戾得像狼王,狡猾得像狐貍,可又不單單是這樣——好像這都是表象和手段,真正是什麼樣的,還真沒人能猜得出來,總之就是——不、好、惹!
慕容不越:大哥怎麼越來越厲害了,連他會帶著慕容杜漸回來這件事,也算到了嗎?還真是算無遺策啊!同樣是父王的兒子,他怎麼就不及大哥的萬分之一呢?唉,什麼時候才能追上大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