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司樹沖烏蘊笑了下,視線帶著彷彿洞悉一切的通透:“那你呢?”
或許他們真的如邵司樹所說是同類,明明他什麼都沒有多說,但烏蘊就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季逾斯不會是壞人,那烏蘊會是好人嗎?
身為一名心理醫生再加上從小就能看到別人最深最真實的心情,烏蘊比很多人都要清楚人性的醜惡和複雜。
兩面三刀,自私涼薄,虛偽複雜,等等。
這麼多年來,治療越多病人,烏蘊對人性的瞭解就越深。
可關於烏蘊是不是好人這個問題,其實烏蘊自己也不知道這個答案。
她只知道,她算不上是壞人罷了。
但這樣已經夠了。
“我或許冷血,或許有私心,或許不夠善良,但我從沒有主動去傷害任何一個人的利益和權益。甚至一直在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幫助很多人,努力做慈善做個善良溫柔的人。”
最後,烏蘊總結道:“所以,烏蘊或許不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好人,但烏蘊絕不會是個壞人。”
片刻無言,邵司樹緩緩開口:“當年如果不是因為你一時心軟救下了那些女孩,那些女孩會死在那場大火裡。”
烏蘊沒有放鬆警惕:“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為什麼非要拉攏我和季逾斯?還有這麼逼真的模擬面具很難得吧?”
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說這些話。
但他肯定不能這樣說。
所以,他只是靜靜地注視著烏蘊:“烏蘊,我說過我們是同類,所以我最後再奉告你一次,如果不想站到我們這邊,那就不要再插手這件事。
不過其實他也很期待烏蘊破開一切迷題,再進行一次選擇。
他要看看烏蘊這一次是選擇拯救,還是摧毀。
拖延時間烏蘊也不忘留神外面的動靜,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停在門口,烏蘊微微側眸,看清是誰是沒忍住放鬆一笑。
經過剛剛的交談,她心底一直有關自我矛盾的迷霧也在緩慢地撥雲見霧。
兩人對立而望,從男人幹淨清冷的眸子中,烏蘊讀出了些許狡黠只她能懂的深意。
而後,兩人的配合極為默契,一個用力將手中隨意從門外壯漢手裡奪過的鋼棍砸過來,一個迅速退後幾步側身躲過鋼棍。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鋼棍狠狠砸在一時沒反應過來的邵司樹手臂上。
耳邊炸開的幾聲讓人頭皮發麻的骨折斷裂聲,讓烏蘊沒忍住,下意識地看向站在門口高挑清瘦的男人。
和剛剛在下面的拍賣座位不同,包間的燈光明亮,男人站在耀眼的燈光下,光芒萬丈崇高無比。
但下一秒,男人臉上冷意退散,她看到,他對他露出了一個足以稱得上是柔情的笑容安撫她。
一旁的邵司樹皺著眉忍痛,努力壓下喉嚨的悶哼聲,反應迅速地使用能力影響一名躺在地上的壯漢的心情。
那名壯漢一改剛剛的恐懼和認命,突然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情緒激動地撿起滾落在一旁的鋼棍跌跌撞撞站起身,向烏蘊砸來。
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烏蘊根本來不及反抗,只能迅速躲閃。
比壯漢更快的是季逾斯毫不留情的腳,在烏蘊順利躲過壯漢手中的鋼棍時,季逾斯已經來到了烏蘊身邊。
然後烏蘊看到季逾斯,一把將她拉在身後,高高抬腳,一腳重重地踹在壯漢胸膛上,把壯漢踹了個四腳朝天,疼得在地上直打滾。
當真是快而狠。
不給犯人一點反應求饒的機會。
就在這短短時間內,邵司樹已經趁亂從密道脫身。
不過今晚也不是一無所獲,拍賣會裡的很多參與者都被帶回警局進行審問核查,那些壯漢打手也一一頂著傷被扣押回了警局。
姚勝晴一處理完外面的事就來找烏蘊了,繞著烏蘊轉了一圈,仔細檢查了一通發現她真沒事才徹底放心下來。
“隊長下手挺重的,以前他都好久沒這樣過殘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