贗品
烏蘊沒想到越姿遞給她的那張拍賣會邀請函,是上次裡裡帶她去的那個會所的邀請函。
這次和上次的寬松隨意不同,進門前有兩名穿著西裝人高馬大的肌肉壯漢,在門口進行核對邀請函和驗資。
邀請函是越姿給的自然不會出什麼問題,就是驗資時,烏蘊猶豫了一下。
身旁此次行動充當烏蘊保鏢的季逾斯垂眸看了她一眼,在看到她拿出那張黑卡時,清冷英氣的面容頓時柔和了下來,唇邊的笑意也在頃刻間綻放開來。
烏蘊偏頭時恰好看到了他的笑,雖然季逾斯這張臉她已經看了很多次了,但每一次看的時候都會覺得很賞心悅目。
因為今天他的身份是她的保鏢,所以他耳朵上佩戴著有線聯絡耳麥,穿著件很簡單的白襯衫,打著條普通的黑色領帶,衣擺紮進了黑色西裝褲,外面套了件黑色西裝外套。
全是簡單普通的衣著,但穿在他身上卻莫名讓人移不開眼。
烏蘊注意到,有時在季逾斯無意識的動作下,他的西裝外套微微擺動,會恰到好處地露出他勁瘦有力的細腰。
果然,警局一枝花確實不負盛名。
身材和臉蛋確實很頂。
驗資透過後,烏蘊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黑卡,夾在兩指之間微微抬高,遞到季逾斯面前。
“怎麼了?”季逾斯輕聲問她。
知道他在裝傻充愣,烏蘊直接將卡塞到他的胸口的口袋。
然後在他沒反應過來時,扯了一把他的領帶,在他順勢往前踉蹌一下湊到她面前後,烏蘊又突然後退一步拉開距離,並笑著拍了拍他胸膛的口袋。
也是在這個時候一位工作人員端來幾張面具,和上次的假面舞會很像。
但這次不是裝扮,而是為了遮掩參與拍賣之人的真容。
耳邊突然響起來之前越姿跟她說的話:“你可能不知道這張卡的意義,我說的不是這張卡全國限量的黑卡。”
“小時候他爸爸總拿這張卡逗他,說這張卡他裡的錢他永遠都花不完,所以哪怕以後爸媽不在他身邊,只要有這張卡,他就永遠不會挨餓受凍。”
後來他真的無父無母,無家無依,只剩下了這張卡。
“烏蘊,你手中的這張卡是他的全部,所以請你務必慎重。”
烏蘊明白,越姿口中的慎重不是讓她慎重使用,而是讓她慎重考慮是否能接受這樣沉甸甸的禮物。
回過神來,烏蘊微微抿唇,看著面前專注看著她的男人,沒由來的心底生出了些無奈和心軟:“卡收好,然後低頭。”
男人一一照做,聽話地低下頭。
烏蘊直接拿了一張和她上次佩戴的很像的面具戴到他臉上,在系面具上的帶子時季逾斯體貼入微地將自己送到烏蘊面前,好方便她的動作。
兩人捱得極近,烏蘊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的淡淡清香。
季逾斯輕聲提醒她:“周圍很多人都在看我們。”
聞言烏蘊下意識看向男人,恰好和他一本正經清冷明亮的眸子對視,莫名其妙的,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季逾斯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能演。
明明很主動,嘴上假模假樣的提醒卻一句沒落下。
“沒關系,反正我有你。”想了想,烏蘊存著逗弄他的壞心思,緩慢拖長尾音笑著補充道,“我的保鏢。”
旁邊的工作人員本就低垂的頭,此刻聽到烏蘊的話低得更低了,謹慎地維持著一種非禮勿視非耳勿聽的職業操守。
在掃描烏蘊身上時,金屬探測儀滴滴答答響了起來,尖銳急促。
和工作人員的提防不同,烏蘊神情自若,沒有一點心虛和緊張,語氣漫不經心,唇邊帶笑:
“是內衣上的鋼圈,你們要驗?”
工作人員有些猶豫地看著眼前的像是小姐和她保鏢的一對男女。
眼前的女人長相和一舉一動都給人一種撫慰人心的溫柔感,因為是笑著,所以哪怕她說的是質疑的話,也不會給人一種不適的刺人感。
可守在她旁邊的男人,長了一張清冷不近人情的臉,看起來能一眼堪破所有虛偽,很不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