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心疼,也可能是因為比起別人制定計劃,自己受制於人,她更喜歡自己掌控全域性。
自從她知曉她父母的事情後,她知道自己對於邵司樹和他背後的人來說是有價值的。
所以,她把自己下在棋局中。
有時候隱瞞會帶來很多麻煩,所以烏蘊沒想過瞞季逾斯。
在她將計劃告訴季逾斯那晚,和她想象中的一樣,季逾斯沒有拒絕她。
她一直都知道,他永遠不會拒絕她,就像當初分手,他也只是挽留而不是死纏爛打讓她為她改變主意。
季逾斯從不是自私的人,他包容耐心,長情正直。
當初因為她不喜歡吸煙喝酒的男生,哪怕壓力再大季逾斯也從不抽煙,喝酒也只在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為她擋酒,或者被她灌酒的時候半推半就地喝。
但當她將計劃全盤托出的那一晚,烏蘊看著季逾斯揹著她,一改平日一絲不茍,神情糾結頹靡地坐在地上靠著沙發對著月光,任由一根又一根煙在他指尖燃盡。
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在烏蘊離開前,他突然叫住烏蘊,說:“等一切結束,等我們只是我們,只要你平安歸來,我會完完全全只屬於你。”
“如果不平安呢?”
“我會帶你回來。”他這樣向她承諾。
他的職責,他的理智告訴他,烏蘊是對的。
但他的情感告訴他,他不該任由她一個人陷入危險之中。
可他們都知道,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所以,他會努力成為她的安全保障,在一切結束後,帶她回家。
他也確實做到了。
烏蘊不知道,其實那一晚上他糾結的不是他怕死。
其實他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最差的最差,也不過是她出事,他隨後。
他不會讓烏蘊一個人。
那一晚上,他都在尋找該怎樣才能讓烏蘊平安歸來的方法。
也正因如此,姚天成剛開始是不同意烏蘊這個計劃的,因為烏蘊可以是作為制約季逾斯的軟肋,可以是不確定性的雙刃劍。
但她唯獨不可以是能讓季逾斯倒戈的籌碼。
一直等到中午,早上在電視上看到的人,終於拎著飯出現在了烏蘊面前。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人,似乎最近發生的事情都是一場夢。
夢醒了,他們又恢複了前些日子在utopia的平靜生活。
烏蘊一直沒告訴季逾斯,其實她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在和季逾斯戀愛時,她也曾想過允許他參與進她的未來。
所以,季逾斯也不會知道,烏蘊在留學名額下來時,有過片刻的猶豫。
她導員對此有些疑惑:“這次機會很難得,能讓你一直以來的努力有個更廣闊更高的平臺。”
“你不是猶豫不決的人,更何況這是百利無一害的機會,你能告訴我你現在在為什麼猶豫嗎?”
是啊。
對她來說百裡無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