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很近,所以她能看到季逾斯眼睫毛微微顫抖,緊張和喜悅,只是不知是不是因驚訝和愕然只呆呆地看著她。
看著這樣的季逾斯,烏蘊耳邊響起來了越姿的那句:“他不如他母親堅強,不如他父親經商頭腦好,但他比他們兩個加起來都要沒有自我。”
“所以我一直都很擔心他。”
“不是的。”
烏蘊糾正她:“他很有自己的想法,也很清楚他自己想要什麼。”
那時越姿沒忍住笑了下。
看到烏蘊詢問的目光,她含笑解釋:“沒什麼,就是突然明白或許那個臭小子比我想象中的要幸運和聰明。”
“或許只有你面前的季逾斯才是真正季逾斯。”
思緒萬千,望著眼前一直看著她的男人,烏蘊笑盈盈地扯著他的領口讓他抬起頭。
然後她低下頭笑著用自己的額頭碰了碰他的額頭。
“我很喜歡你這個樣子。”
和他的執行任務時需要的嚴肅不同,生活中的季逾斯冷銳之下反而格外純淨平和。
但又因為職業,沒有一個人能猜到他究竟是怎麼想的,究竟想要做什麼。
而如今烏蘊突然明白了,季逾斯只做他認為對的事情。
別人怎樣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怎樣想怎樣看待這個世界的。
他眼中的世界,就是他的世界。
扶著他的手下了凳子,烏蘊想了想,主動承諾他:“無論發生什麼,我們一起走下去吧,以後我會陪著你。”
當初她之所以那樣迫切努力地完成蕭方荷的事情,其中有很大原因是因為天認為只有一切結束之後,她才可以繼續過過自己想要的平安快樂的日子。
可沒人知道其實因為情緒的麻木,烏蘊很難有確切真正的慾望。
就像療養院的名字,她一直在按照自己理想中建立一個理想的烏託邦。
“你也很好。”季逾斯攥緊烏蘊的手,也笑了起來,“我也很喜歡你。”
在烏蘊含笑的注視下,季逾斯耳尖微紅,輕聲認真地補充:“最喜歡了。”
這個世界他最喜歡她了。
其實季逾斯一直在擔心烏蘊。
他太瞭解烏蘊了,哪怕她知道了自己母親是愛她的,就連當初拋棄她都是有原因的。
但受過的傷和刻在靈魂的恐懼真的能煙消雲散嗎?
季逾斯比誰都清楚地知道這個答案。
但沒關系。
因為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他都會像現在這樣緊緊攥住烏蘊的手,用盡一切辦法彌補她治癒她。
他會努力讓烏蘊成為世界上最幸福最開心的人。
冬季天很快就黑了下來,因為utopia主打給患者一個家一樣輕松舒適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