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

“我們以水為生，以水為食，以無情無欲修煉。你知道我父母怎麼生出我來嗎？”

“不知道。”

“我們飲水教，不修煉七情六慾，只修煉無情無欲。所以飲水教防止兩個人相愛壞了修行，製造出一個器皿——生盆。他們雙手握住生盆，生盆感應到他們真心相愛，就會在盆子裡凝成一個嬰孩。有的孩子強健，可以長大。有的孩子氣運弱，可能幾天就會化成水，消失殆盡。”

“好神奇。”

“我們生老病死，生於水，死於水。如果我修煉的力量不夠，我也會衰竭，最終化成水。”

晚上，夏鳴星問我，床在哪裡？

我指了指長方盒，這個便是。

長方盒長十五尺，寬五尺，深五尺，正正好適合八尺大漢身形的夏鳴星。

“不是，這個，這個只是盒子啊。”

我點點頭。“是睡床。”我親自演示一遍。

我開啟蓋子，躺下去，關上蓋子。

夏鳴星：……

“為什麼睡盒子裡？”

“哦……我們不是會化水嗎？如果我們是自然而然地衰竭，那麼我們大概會安詳地在睡夢中化水。這個是可以用來裝著我們的睡床。這個材質很好的，防水防熱防蒸發，冬暖夏涼。最好蓋蓋子，防止蒸發。”

夏鳴星：……

後來夏鳴星安安分分躺下去了。

我給他的床蓋蓋子，長籲一口氣，擦擦汗，暗道哄小孩子睡覺真累。

夏鳴星第二天又來找我。

我帶著他去爬另一座山。

“我們，族地分佈很廣，哪裡有泉眼，哪裡就有我們。”

“你們真的是好神奇。不過更令我好奇的是，為什麼你們對我防備那麼深？”

“沒有啊。”

“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的沙意，蓬勃的沙意，彷彿你就是一把叉進熊膛的利刃。”

“我每一次主動拉你手，誇你，都沒能減輕你的沙意。你想沙我……”夏鳴星在沉吟，“但是你並沒有下手。你在等什麼。”

夏鳴星疑惑地問我。

我在等，他暴露他的狼子野心。我當然不會說這樣的話。

“我們，以守為攻。”我亮出我的短劍，以劍鞘點點他抓著長劍的手臂。

“我能理解。”夏鳴星點點頭，“但是和你以為的不一樣，我不會出手。我很強，我對那些壞人，都不會主動出手。壞人也不是對所有人都出手，我曾經想過，我對壞人有禮貌，給予真誠的幫助，他們會怎麼樣。有的人會放過我，有的人卻利用我的真誠，背後偷襲。所以我對這些無所謂。這些事情沙不死我。”

我點點頭，沒想到他居然不會對我們出手。

但是，誰又知道他這番話是真的是假的，是迷霧彈還是另有所圖。

不過我也能很自信地說：“很巧。我們也一樣，敵不動，我不動。我們可以友好相處。”若敢來犯，必叫你大敗而歸。

夏鳴星很贊同地說：“水之道，當如是。巋然不動，凜然不懼，柔中帶剛，以柔克剛。水之道，就是修心。”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