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球墜落

他們是不受母親喜歡的星星。

一個人裡擁有兩個靈魂。

有的人是擁有一個善良的靈魂，一個邪惡的靈魂，他們卻是擁有兩個不相上下的邪惡靈魂。

“要你有什麼用。”

“邪惡加倍吧？”

“也對。”

夏鳴星走出這座大山，隨意來到山腳下的小村莊住下了。

邪惡的氣息蔓延，籠罩在這片山。

夜裡一陣悽厲的雞鳴讓我從沉睡中驚醒。

我披上衣服趿著鞋子出去檢視情況。

我看見野獸入侵了這片村莊，啃咬家禽走獸。

我抱起我家睡夢中的小狗小貓往外奔逃。

我一邊跑一邊喊：“大家醒一醒，野獸下山了！獸潮！是獸潮。”

平靜的小村莊像是被熱油潑了一樣炸開了，一戶戶人家亮起了燈，一戶戶人家抄起家夥或是迎戰或是逃跑。

一場兵荒馬亂之後，大家終於把這群野獸打回去了。

我回到家裡，廚房是重災區，各種吃的都被啃咬，被野獸踩踏的不成樣子。

家家戶戶籬笆和木門都被踩爛了，我的也不例外。所以大家都搶著砍山上的竹子做籬笆做門。我想著算了，打算築一個矮矮的土牆頂替籬笆，一片竹蔑頂替門。

我們家小狗小貓的窩更是被踩得徹底不成樣子。小貓都忍不住兩眼淚汪汪地垂淚。我立即給小貓搭窩再給小狗搭窩。

我看了看小狗，好像小狗也是允許我先為小貓搭窩的。

夜裡，還是不平靜，小狗悽厲地喊起來。

我又急匆匆披上衣服趿拉鞋子出去。

夜裡，一個小孩佔據了小狗的窩，舒舒服服地躺著睡覺。

一旁嬌小的小貓窩在嬌小精緻的窩裡，可能是窩太小了，逃過一劫。

小狗則是在空地上嗚嗚咽咽。

我只能把小孩子請出來，讓他不要再睡在狗窩裡。

豆大的燈火下，他睜著惺忪睡眼，清澈的綠色在眼眸中流轉。

是傳說中徵兆不祥的綠眸。

我立即把他的眼眸用手蓋起來，“你就是獸潮的原因吧。天生天養的……不祥之眸……”

於是我開始養這個小孩子，我裁了細細的布條遮住他的眼眸，每天帶他吃好菜好飯，每天帶著他去一些人家裡勞動。

“這是劉奶奶家裡，她腿腳不利索，我們去幫他補瓦。”

“……”

“她老了，你多幫幫她。”

夏鳴星看著她。她眼神裡帶著一點愧疚，好像在說：你帶來了獸潮，你應該贖罪。

我為什麼要贖罪？

夏鳴星不喜歡這種感受。

但是她的手太溫暖了，和星空中的星星不一樣。星星是冷的，她是暖的。星星是遙遠的，她是近在眼前的。星星是沒有香氣的，她是香的。

劉奶奶是一個很和善的老人家。她一邊和劉奶奶話家常一邊給老奶奶洗洗刷刷那些舊傢俱地板還有補瓦。

衣裙上都沾了一道道灰，但是她會說：“沒關系，洗衣服的時候把衣服上髒的地方洗幹淨就好了。”

姐姐在河上洗衣服，夏鳴星也走進河裡洗了洗手，看著髒兮兮的手探進清澈的河水裡，灰塵和髒汙之物從手上脫離，沉進水裡。手是幹淨的，河水是清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