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落歌醒過來的時候,便看見陸婉婉竟在床邊睡著了。
想來她是在這裡待了一夜。
應落歌的眉頭皺了皺。
身上的感覺已經淡去,可如今,這中毒之事已是瞞不住婉婉了,今後又該如何面對她。
應落歌正打算將陸婉婉抱到床上休息,可是雖然他動作輕,卻還是叫陸婉婉睜開了眼睛。
“落歌。”陸婉婉『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在看清楚面前之人時完全清醒了過來。
“落歌,你怎麼樣了,哪裡不舒服。”陸婉婉急著道。
“沒有不舒服,你快上來休息一會,一晚上待在這裡,很辛苦吧。”應落歌眼神溫和。
他長了一雙桃花眼,若是生做女子,那定當是顧盼風流,勾魂攝魄。
然而就算是生為男人,這樣的桃花眼也叫人禁不住就要沉淪。
陸婉婉每每回憶第一次相遇的場景,同樣不禁一次次深陷應落歌的桃花之中。
還記得幾年前,『藥』王谷來了一行求醫之人,然而那人雖說命在旦夕,卻是不折不扣的罪有因得。
他本是錦城數一數二的商人,家財萬貫,但卻心『性』殘暴,欺壓百姓,『奸』詐狡猾,無惡不作。
師父授意不可救,『藥』王谷便避而不接。
豈料這人雖已病入膏肓,卻不忘心狠手辣,竟是派了手下所養的江湖高手前來『藥』王谷。
師父與她姐妹二人畢竟寡不敵眾,面對數十個高手,眼看就要守不住。
那時凌雲峰老教主還在,便派了應落歌前來支援。
那個冬天寒冷異常,夜裡的雪花大片大片落地。
地上白茫茫一片,走起路來都要深一腳淺一腳。
『藥』王谷內高手林立。
應落歌一襲玄衣,手中空空,無刀無劍,卻『逼』得一群高手無生還之處。
雪地被鮮豔的血『色』侵染,如同開出朵朵紅梅。
應落歌身形輕盈,招式優美,落花九天下,驚起層層落雪。
黑衣,白雪,紅梅,宛若一幅動人的畫卷。
高手們一個個喪命於此,『藥』王谷自此再不受外界侵擾。
應落歌魔教第一殺手之名由此而來。
他所到之處,絕不會有一人生還。
那個落雪的夜晚,陸婉婉跑了過來,闖入了應落歌的殺人現場。
滿地瘡痍,可是他卻如同神祗。
他的眼睛並無戾氣,溫和『迷』人,勾魂攝魄。
勾了她的魂,攝了她的魄……
“究竟是誰這般害你!”陸婉婉急著道,她不覺得自己累,反而叫應落歌那平靜的話語給弄急了。
“是我自願的。”知道瞞不了她,應落歌便道。
他一向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不會輕易動心動情。
就算多年來流連花叢之中,就算面對怡情院如意那樣的美人,他也能夠鎮定自若。
有憐惜,有感觸,卻無深情。
不知為何,昨夜婉婉一個“愛”字,硬是把他的抵抗力摧毀殆盡。
眼下只怕她也清楚了,不是不愛,而是不能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