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曾經花白衣和他打趣,師父嗜酒,也不知道他在他們看不到的時候是如何喝酒的,是不是也會大口大口地灌下去。
可是暗夜卻不知,這裡的酒濃香而烈,常人或許幾口便能不省人事。
思索間,暗夜將一隻晶瑩的翠玉小瓶拿了過來。
果然是自己選的徒弟,應凌雲心道,竟是與當日明月挑選了一樣的。
暗夜將二人眼前的酒杯倒滿,應凌雲嗅著瓊漿的芬芳,想起當日雨夜,在快意閣內,酒後的明月第一次同自己撒嬌。
“師父。”
見應凌雲不說話,暗夜便叫了一聲。
“夜兒,你可知你選的是這琳琅之中最烈的酒,亦是夫人當日最鐘意的。”應凌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喝酒並不算是個好習慣,至少在外人看來。”
他轉而又道:“但對你來說,這些是必不可少的。酒能讓人沉醉,卻也能叫你更清醒,更理智。往後遇上難事,它便是你的一大幫手。”
“師父,徒兒記下了。”暗夜緊張的心慢慢放鬆下來,或許只是因為應凌雲的一聲“夜兒”。
好似真如花白衣所言,師父自那洛城出來,就彷彿變了一個人一般,不是變得不像了,而是變得更豐滿了。
“我帶你來這裡,並非只是有事交代,更希望從回到凌雲峰的今日起,你能夠逐漸承擔起一個凌雲峰教主應當有的職責和擔當。”
“師父,您說什麼!”暗夜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雖說他酒量實在不算好,但不過一杯,怎麼會醉了呢。
“師父在說,今後的凌雲峰要由你來接手。”應凌雲平靜道。
他的溫和雖然多了,但是作為教主的威儀分毫不減。
“弟子何德何能,師父收弟子進門不過半年的時間,對弟子的考量還都不夠。”暗夜顫顫巍巍,跪在一側。
“我的考量你又怎麼會知道?”應凌雲話意深遠,暗夜卻不明所以。
應凌雲想到當日他第一次注意到暗夜的時候。
那個倔強有擔當的孩子像極了自己,但卻又好過自己千萬倍,他沒有國仇家恨要報,沒有過去的種種折磨,清清白白在凌雲峰長大,自食其力,出類拔萃。
“好了,起來吧。”應凌雲身手拉起暗夜,“別怪師父太過嚴厲,希望你能夠早日成長起來。師父當年接手凌雲峰,也不過只比你如今大幾歲,這幾年還有我在,不用擔心。”
“師父您要去哪裡?”聽他這話的意思,像是要離開凌雲峰,暗夜不由緊張起來。
“在洛城地牢之中,為師想通了不少事。”應凌雲道:“夜兒,明日你隨我往後山一趟,還有很多事是你要知道的。”
“那夫人呢?”師父並未交代一句。
“去了後山,你便明白了。”應凌雲道。
暗夜看著應凌雲的側臉,突然覺得,自己身上的責任更重了些,如今他不再單純是教主的大徒弟,還成了凌雲峰將來的教主了。
“師父如此看重夜兒,夜兒不會讓您失望的。”暗夜認真恭敬。
“我知道你不會。”應凌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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