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昨晚電話那頭?的陳亦陽哭的比她生下安安那天要厲害許多,他?說他?知道錯了,他?說他?是畜生時雜種?,他?做了許多不該做的事情,
但他?還愛著呂縷,他?不能沒有呂縷和他?們的孩子。
從罪人?口中說出?的情話是不可信的,可是當對方像是拿出?殺手鐧一樣說出?安安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庭需要爸爸的時候,呂縷腦袋空白了一瞬間,再次回過神的時候只察覺到自己的心在顫動。
她和陳亦陽之間,並不是一兩天就可以?算清的。除去最不值當的感情,陳亦陽在創優總部的核心位置,陳亦陽和安安割捨不掉無法否認的親緣關?系,這些都是系在呂縷和陳亦陽兩人?身上的細線,怎麼扯也不會鬆掉。
“安安還小,他?不能沒有爸……”
“呂小姐。”
於律師皺著眉頭?,手指扶樂下鼻樑上架著的銀框眼鏡。
厚厚的鏡片反射著光,沿著眼鏡框的那部分呈現出?一小團彩色,鏡片後邊是一雙犀利的眼睛,眼尾拉的長?長?的,此刻薄薄的眼皮往下耷拉,遮住眼球的一大半。
“安安沒有了爸爸,還有媽媽。媽媽的愛會讓他?成長?為?一個懂得感恩,一個快樂的孩子。”
“況且呂小姐自己也曾告訴過我,您的丈夫情緒激動的情況下甚至對孩子動手。他?這次告訴您是因為?激動而?失手,下一次呢?他?會不會因為?情緒激動而?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呂縷的心一瞬間被堵住了,原本被陳亦陽看似誠懇的話而?撕開的裂口漸漸恢複了原狀。
她想起那天晚上,安安看著陳亦陽舉起花瓶要打她,林媽沖上來護著她,安安就一個人?拿起桌上林媽的手機,找到哥哥的名字撥通了電話。
如果不離婚帶給安安的是一個處於破碎邊緣的家庭,讓他?待在一個時刻都會發生暴力行為?,言語侮辱,父母不恩愛的家裡,那麼呂縷寧願獨自帶著安安長?大。
離開那個家,安安會幸福的。
他?有愛他?的媽媽和林婆婆,還有疼愛他?的外公,總是給他?買很多玩具的哥哥,舅舅,還有喜愛他?的大姨核大姨夫。
這些人?的疼愛之下,虛偽的父愛顯得不值一提。
聊好相關?事宜後,於律師著手整理離婚材料。
陳亦陽那邊堅決不同意離婚,盡管他?的心早已偏向遠方,但安安畢竟流著他?們陳家的血,他?的家人?得知兩口子的事情後的第一反應不是教?育兒子也不是心疼兒媳婦,而?是千叮嚀萬囑咐要陳亦陽守住安安的撫養權。
送走於律師後,三?人?一起上了樓上公司。
呂縷剛到裴祁辦公室門口,門被人?從裡面開啟,走出?來的是沒找到裴祁而?選擇在裴祁辦公室坐著等待的呂天逸。
呂天逸抬起頭?,看見?眼前的人?不自覺皺了皺眉:“呂縷?”
“你怎麼在這兒?”
呂縷臉上的傷口比起前幾天已經淡化了不少,但呂天逸還是看出?了端倪。
視線逐步往下,最終落在呂縷手捏著的一大堆白紙上面偌大的黑字上面。
字很多,但呂天逸很快抓住了重點。
‘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