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二川鬥贏了老李家,心裡正得意呢,哪知一進門,就對上兩雙黑漆漆的眼睛。
雲裳端坐在炕頭,朝雲二川招招手,“二叔,我和顧二哥問你個事兒。”
雲二川舌頭瞬間打結了,“啥,啥事兒?”
雲裳臉色更嚴肅了,兩眼緊緊盯著雲二川的眼睛,“二叔,沈老憨閨女叫啥?”
雲二川被雲裳看得心裡莫名發寒,不由抖著嗓子道,“叫,沈月桂。裳囡,你問這幹啥?”
“那沈月桂是不是也去路上幹活啦?”
雲二川嚥了口唾沫,緊張地點點頭。
雲裳視線在雲二川方方正正的國字臉上轉了一圈,繼續問,“二叔,沈月桂最近有沒有找你說過話?”
雲二川臉有點紅,繼續點頭,“……說過幾次吧。”
雲裳無語了。
人家一個大姑娘都找雲二川說了幾次話,而且還打著找她的名義跟到家裡來了,雲二川竟然一點防備懷疑都沒有,活該他被李老太太罵!
顧時年不關心雲二川和沈月桂之間有沒有事情,安撫似的拍了拍雲裳的腦袋,問雲二川,“雲二叔,你有沒有見過沈月桂跟壞分子說過話?”
“……應該有吧。”雲二川撓撓頭,“大家幹活時免不了要互相幫著抬筐子啥的,沈月桂和壞分子也有幾回分在一片幹活,應該說過話的。”
見顧時年和雲裳都不說話了,雲二川還有些發懵,“裳囡,你和顧小同志問這個幹啥?”
當然是擔心敵特套路沈月桂來使壞!
只是這話可不好對雲二川說,顧時年馬上轉換話題問,“我聽阿裳說,昨兒村裡有個壞分子腳趾頭被鋤頭削掉了,今兒有沒有去路上幹活?”
“沒去呢,聽說兩隻腳都傷著了,連路都走不了,得養上一段時間。”
說完後,雲二川嘖嘖了兩聲,很是不滿的道,“壞分子到咱村兒就是來勞動改造的,他這掉倆腳趾頭就要養倆月,到底是來享福啦,還是來改造啦?
要我說,壞分子這回受傷說不準就是故意的,想偷懶不幹活,結果沒把握好準頭,把腳趾頭給弄斷哩!”
雲裳差點噗笑出聲,誰說雲二川是木頭腦子了?
看看這腦洞,多會扯啊。
顧時年也無語的撇過頭,不搭理雲二川了。
雲裳眨了眨眼,挪到炕沿上,臉上掛出八卦的表情問雲二川,“二叔,沈月桂今兒真是來相看你的嗎?她是不是想給我當二嬸兒?”
雲二川臉色瞬間漲紅,還沒來得及說話,雲裳又接著道,“可我聽前頭的二嬸說沈月桂不好看,細眯子眼老鼠嘴,長得跟老鼠似的,二叔,你喜歡老鼠啊?”
不管沈月桂跟壞分子有沒有接觸,她都不能讓這個女人接近老雲家。
哪家沒有嫁人的大姑娘會想著給人當後媽?
再說沈月桂底下還有一連串弟弟妹妹要拉拔,沈老憨還在村裡放話要相看雲二川,這簡直是在強買強賣,把老雲家當塊肥肉在叼呢。
還真以為別人看不出他們家的小心思。
雲二川臉都綠了,他啥時候喜歡老鼠了?
再說人沈月桂長得也不像老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