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像是知道白宴誠心裡在想什麼似的,再次張口時,把他最後一點自欺欺人的念頭給打破了。
“爸,我說的是真的,年後我和顧二哥都有時間,直接把婚結了,免得我天天往這邊跑,時間久了讓別人說閒話。”
白宴誠那張棺材板臉立時黑成了鍋底,握著拳頭想捶桌子,卻又怕嚇到雲裳,只好氣呼呼地在屋裡來回轉圈圈。
“說啥閒話!啊?說啥閒話?你倆是正正經經打了戀愛報告的,誰敢說你的閒話?”
說完還伸出手指頭點點雲裳的腦門,沒好氣地問,“小七,你老師交代,是不是顧時年那狗東西要你跟我說這事兒的?這個狗東西怕捱罵,就把你推前頭來說結婚的事兒,我呸!他想啥美事呢!你告訴他,我白宴誠的姑娘金貴著呢,想自個兒縮後頭白得一漂亮媳婦,做夢!”
狗東西顧時年:“……”
這是在屋裡說啥呢?
咋好好的又開始罵他了?
雲裳臉也黑了,趕緊拽著白宴誠的手指頭,讓他坐回椅子上,“爸,這是自個兒的想法,跟顧二哥有啥關係?顧二哥都不知道我今兒要跟你說這事。”
老丈人跟女婿還真是天敵啊,明明結婚的事情是她提出來的,結果捱罵的卻是顧時年,竇娥都沒有這麼冤。
雲裳不這麼說還好,一張口提顧時年辯解,白宴誠臉色更黑了,氣得連額頭的青筋都一蹦一蹦的開始蹦躂。
“小七,結婚是兩家人的事情,也得由男方先提出來,你是大姑娘……”得矜持!
雲裳臉色黑了幾分,挑挑眉不說話。
白宴誠頭疼的揉著眉心,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說雲裳,“小七啊,這結婚哪有男方不提,女方上趕子的?這事兒顧時年是啥意思,你們私下裡有沒有說過這事兒,他那邊就沒有拿個啥章程出來?”
“爸,顧二哥沒有跟我商量過這事兒,是我自己想早點定下來。你也知道,我三月份回了一趟京城,咱們家的家世在軍分割槽就瞞不住了,之前我還想著打了戀愛報告我和顧二哥身邊就能清淨了,可這都幾個月了,還有有人想往我們身邊湊。再拖下去,萬一我和顧二哥不小心著了別人的道可咋辦?”
雲裳這話還真唬了白宴誠一跳。
在顧時年跟雲裳確定關係之前,白宴誠很是看好顧時年,也一直拿顧時年當半個兒子看待。
事實上,他討厭的是顧時年準女婿的身份,而不是討厭顧時年本人。
這會兒聽了雲裳的話,想到雲裳將來有可能被人算計,給他換一個女婿,白宴誠心裡還是下意識的排斥起來。
雖說他不高興顧時年這麼早就把雲裳拐走了,可他心裡也清楚顧時年對雲裳是真好,他也放心把以後把雲裳的後半輩子交到顧時年手裡。
比起顧時年,他更接受不了一個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品行不端的傢伙,透過算計的手段成為他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