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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

“路遙當初的計劃能夠推行也是官方的決定,你們這群懦夫不敢向聯邦的女人複仇,便將矛頭對準了外來人,真是欺軟怕硬啊。”

程冰嘴唇顫抖,漠舟說的這些他當然也想過,但最後還是自欺欺人地將過錯全都推到了路遙身上,彷彿這樣才能找到一個宣洩口。

漠舟不打算再跟程冰糾纏,她撣去西裝上看不見的灰塵,隨即起身對程冰道:“我要走了,你好自為之。”

程冰有些不甘,他有許多話想問漠舟,比如自己以後還能不能見到漠莉和她,比如組織其他的人會怎麼樣,但他真正問出口的卻是:“……這二十多年來,你有沒有真的愛過我?”

“呵……”漠舟翹起唇角,“今天是我們相遇的二十一年五個月零三天。”

程冰聽到這句話後心瞬間動搖了一下,他沒想到漠舟竟然記得這麼清楚,那是不是、是不是說明——

然而對方接下來的話卻打破了程冰的幻想:“記得這串數字只能證明我的記憶力很好,並不代表我愛你。”

那嘲弄的語氣讓程冰感覺自己瞬間便被如海嘯般的痛苦瞬間淹沒,他望著這個自己又愛又恨的女人,猛地站起身質問道:“那你為什麼還要生下漠莉?!難道為了達成目的你連自己能利用嗎?!”

漠舟垂眸看著程冰,似乎是不懂為什麼後者會有這種疑問:“漠莉姓漠啊,他是我的孩子,我想要一個孩子就是犧牲自己嗎?當然,沒生出女兒確實有些遺憾,但我生於聯邦長於聯邦,死後將公司交給有實力的後輩經營也沒什麼不好。”

“至於為什麼會用你的精子……”漠舟嗤笑一聲,“我當時覺得你畢竟是男權組織的頭目,智商應該過關,但現在來看,是我高估了你,也高估了男人。”

程冰聞言有些崩潰,他如同斷線風箏般跌坐在沙發上,不願相信自己四十餘年的人生有一半都是謊言。

沉默充斥在這棟別墅裡,客廳的時鐘滴滴答答地響著,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不應該在場的第三人——鬱晴。

“程冰,你也有今天啊。”鬱晴走近兩人,“噠噠”的鞋跟聲像落幕的鼓點,他摘下自己奢華的手套放進隨身攜帶的挎包中,好整以暇地望著程冰。

程冰聽到聲音後下意識地抬頭戒備:“你來做什麼?!”

然而他很快便反應過來:“我真是傻,你會來這裡當然是因為漠舟。”

漠舟不願意摻和進男人之間的雄競中,轉身向外走去,在與鬱晴擦肩而過時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警告:“適可而止。”

鬱晴沒有回答,只是站在原地目送漠舟走遠。

這一天鬱晴等了太久,久到他以為可能不會有這樣一天了。

鬱晴從手提包裡拿出一罐安眠藥放在程冰面前的茶幾上,居高臨下地望著程冰:“吃吧,吃了就一切就都結束了,以前那些恩怨也煙消雲散。”

程冰冷眼望著他:“我不吃!我們都是男人,何苦因為一個女人互相為難?”

鬱晴聞言哈哈大笑,那笑容有一絲癲狂的意味:“我管你什麼男人不男人的,我只知道你勾引了我的老婆,你奪走了她對我的愛,你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三!!”

程冰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鬱晴,腦子飛速地運轉著,試圖給自己找到一線生機:“我卑鄙無恥?真正卑鄙的是漠舟才對,贅了你的是她,背叛你的是她,欺騙你的是她,算計你的也是她!為什麼你不敢去罵她,反而要我死?”

鬱晴抄起桌上的水杯,狠狠將水潑在程冰臉上,打理得整齊的頭發險些因此散開:“我和她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指指點點!我就是作踐自己也是我樂意,但你沒資格介入我們之間的閽因,也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鬱晴暴怒後反而冷靜下來,他撫了撫自己鬢間的發絲,又恢複了正宮的氣度,柔聲道:“哎,我又跟將死之人爭吵什麼呢?”

說著他起身拿著水杯又去接了一杯水,而後遞給程冰,誘哄道:“喝了吧,不為自己,也要為你的男兒想一想。”

程冰心口一窒,隨即怒視著鬱晴道:“你想對漠莉做什麼?!漠舟知道嗎,她同意嗎?!”

鬱晴望了眼自己的美甲,嘆氣道:“那就要看你乖不乖了。放心吧,你走了之後我會給漠莉找一個好女孩贅了的,畢竟他是漠家唯一的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只要你跟他都乖乖的,漠莉一定不會過得差。”

程冰還想做最後的掙紮,他知道漠舟沒想過要他死,但他也知道如果今天自己不死,受苦的就會是漠莉,那可是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啊。

身為父親,他就有了軟肋。

最後程冰還是把那瓶藥吃了,意識陷入黑暗前他看到光幕又自動重播起《獨家寵愛》的第一集,程冰迷迷糊糊地想,如果當初他真的只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那如今是不是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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