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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8章 都已經預備下了(畢)

十二月二十五這天,玉蕤才興沖沖走進來,輕聲道,“皇上下旨,叫上駟院卿九十四,為鑲黃旗蒙古副都統。”

婉兮微微揚眸,“哦?這是擢升了啊~”

玉蕤點頭,“姐想,剛得了皇上青眼的九十四,這會子能不圖好好兒表現麼?”

婉兮便也笑了,垂首點頭,“是。有皇上這般信任,便是皇上離開京師幾個月,這個九十四卻也一定會自行在上駟院裡繼續查清那件事,以不辜負皇恩。”

“等皇上從江南歸來,說不定上駟院的事兒便已然水落石出了。”

玉蕤也是興奮,又瞟了婉兮一眼,“圓明園的那筆銀子,姐是交給當時管長蘆鹽政的吉慶大人管著的。後來吉慶大人不管長蘆鹽政了,這筆銀子雖說還是由吉慶大人監管著,卻實際上還是留給後來的長蘆鹽政們來具體執行的。”

“故此啊,就算這會子吉慶大人落了罪,沒法兒再幫姐盯著那筆銀子了,可是現任長蘆鹽政倘若能叫咱們放心,那便依舊不會叫那事兒出了岔兒去。”

婉兮便也點頭。

終究是她私下裡建議皇上將圓明園裡的田地、蓮塘、竹林給分包出去的,這在皇家園林裡可是破天荒的,難免叫那些守舊的皇親們不能接受。不說旁人,皇太後就是第一個得給瞞住的,否則老太太一著急,怕又該以為是婉兮為了中飽私囊呢。

故此這事兒經營了這些年,一直都是對外保密的,都是婉兮悄悄兒交給吉慶去辦的。此時吉慶戴罪入獄,若想叫這件事還能如舊順利經營,便也只能指望現任的長蘆鹽政了。

玉蕤便慧黠一笑,“姐猜,如今的長蘆鹽政是誰?”

婉兮搖頭,“從前總歸有吉慶經營著,我倒不用管後來的幾任長蘆鹽政都是誰。那便連如今的這一任,也不知道了。”

“是金輝,”玉蕤含笑把住婉兮的手臂,“就是金簡的兄長、淑嘉皇貴妃的兄弟、八阿哥的另一位舅舅!”

“金輝?”婉兮想了半晌才想起來,“是,金家兄弟金鼎、金輝、金簡,如今都是內務府裡得用。”

玉蕤也是含笑點頭,“有這樣一層幹系,姐便放心交給金輝去就是。”

婉兮垂首沉吟了一會子,還是攏過玉蕤的肩頭來,附耳囑咐,“等我們走了,你不如私下裡也漸漸慶藻去。將這事兒委婉交待給她一些去,叫她幫襯著。”

“終究金輝是永璇的舅舅,可是永璇年歲終究還小——我總忖著,雖說慶藻的年歲也不大,但是女孩兒家當家都早,倒比永璇能更早慧些,這事兒叫她幫襯著,比永璇更合適。”

“再說慶藻終究是尹繼善的女兒,在江南經多見廣,又有尹繼善的教誨,她在管賬這些事兒上必定能上手更快,叫她看著些賬本,也免了我一頭擔心去。”

玉蕤便笑了,忍不住緊緊攥了攥婉兮的手。

“姐這是替八福晉著想呢,我豈能不明白?都說八福晉墜馬的外傷是都好了,可是就怕以後會……剛十六歲的年輕女孩兒,未來的日子該怎麼過?尤其最難的眼前這一年。”

“唯有交給她一些瑣碎且緊要的事兒去,叫她的心被佔著,才能讓她不胡思亂想。”

婉兮垂首笑笑,“我啊倒情願我這個法子都落空——等我跟著皇上從江南迴來了,便聽見太醫說,慶藻的身子已是都好了。那我便再不用她過問這件瑣碎的事兒去了。”

玉蕤又垂首想了想,也還是道,“姐的思慮周全,看得又遠。我想,我這會子也該替翠鬟那丫頭給姐磕個頭去。”

婉兮輕輕搖頭,拍了拍玉蕤的手背,“她們自有她們自己的造化。如今這麼小的年歲,卻都因了一個阿哥而成了對頭去,兩個小女孩兒心下自然都敵對著。”

“可我總想著,兩個女孩兒都是好孩子,這事兒鬧到這個局面,也不是她們兩個誰的錯兒。若她們兩個能有機會彼此多瞭解些,興許還能對彼此的恨意減輕些不是?”

玉蕤也嘆,“慶藻怎麼怨恨翠鬟,我這個當本主兒的都不能只護著自己的奴才……可是說句實在話,若慶藻當真將墜馬的事兒聽信了外頭的流言,當真怪在翠鬟的頭上的話,那我倒是真要替翠鬟叫屈了。”

“正是這個話兒。”婉兮也嘆息一聲兒,“咱們是當長輩的,又是翠鬟的主子,這話便沒辦法當著慶藻的面兒直接解釋出來。倒希望能借著這一宗事兒,委婉地多些機會,叫兩個小女孩兒彼此多些瞭解吧。”

“姐放心。”玉蕤心下小心打算著,“這回忻嬪也隨駕南巡,宮裡倒是消停不少。便是有個愉妃,我也有把握瞞住她去。等姐隨著皇上走了,這幾個月裡,我必定將這件事兒安排明白了去。”

乾隆二十六年的最後一天,皇帝在保和殿行大典,筵宴朝正外藩。

便也在這一日,皇帝下旨,欽奉皇太後懿旨,賜封伊貴人、和貴人為嬪。

諭旨曰:“貴人拜爾噶斯氏、霍卓氏,淑慎敬恭,克勷內職,宜加冊禮,以著柔嘉。俱著封為嬪。欽此。所有應行典禮,各該衙門察例舉行。”

這便是皇太後七十萬壽之喜,進封六宮之典了。趕在這一年的最後一天,便意味著進封的後宮,除了這二位之外,便再沒有旁人了。

鄂常在聽到諭旨便呆愣住,喃喃道,“皇後不是說,要為我美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