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心下暗暗笑,“……堂堂天子,要說自己是狂蜂浪蝶不成?”
胡世傑瞧著婉兮歡喜了,卻還跪在地上沒告退。
婉兮便也連忙藏住心緒,挑眸望住胡世傑,“胡總管……還有旁的差事?”
胡世傑垂眸一笑,“奴才是想請貴妃主子示下,貴妃主子近來胎像可穩?”
婉兮挑了挑眉,以為是皇上叫胡世傑問的,倒也沒多想,只點頭,“這會子正是最穩當的月份。”
胡世傑便道,“那……貴妃主子可否受車馬勞頓?”
婉兮挑眉,“作甚?難不成是咱們要先回宮去了?那咱們,不等皇上了?”
九月已然天涼,便不必繼續留在圓明園裡避暑,可以挪回宮中去了。
胡世傑卻但笑不語。
婉兮無奈,卻也是輕輕笑出聲兒來。回想皇上臨起鑾之時與她說下的那番話,再加上皇上在外期間還這麼痛快利落地處置了安寧去,那便不知道皇上心裡又憋著什麼討她歡喜的事兒去呢。
婉兮便輕哼一聲兒,卻是篤定地點頭,“自然無礙。”
胡世傑伏身一笑,卻還是不說明白,這就告退了。
婉兮知道這弄神弄鬼的都是皇上,也不幹人家胡世傑的事兒,這便也不難為胡世傑了,忍住不問,放了胡世傑去。”
胡世傑剛離開,玉蕤卻又抿著嘴兒走進來。
婉兮瞟著玉蕤,“胡世傑剛沒頭沒尾地走,我便饒不了你這丫頭了。你快說,你又是跟我藏著什麼事兒呢?”
玉蕤便忍不住咯咯笑出聲兒來,“姐,皇上九月初一下旨令舒赫德查封安寧家産,今兒舒赫德就已經上奏了!安寧家産有二萬餘兩,皇上便定了他採買生絲多用的六千餘兩,加上一萬餘兩的閏月銀,盡數都從他家産中賠補去!”
婉兮挑眉,便也悠然紓了一口氣。
“若此,安寧喪命,身後哀榮皆奪;且家産從此充公。安寧這一輩子,幾十年的經營,都成空了。”
玉蕤點頭,“正是如此!”
婉兮點頭,“去也知會陸姐姐一聲兒,叫她也好好兒樂樂。”
玉蕤道,“我自是早就叫翠鬟去了。慶姐姐等這個訊息,倒是比姐更著急呢!”
婉兮笑過一會子,才忍不住揚眉,“可是……日子卻有些不對勁兒啊。皇上九月初一才下旨叫舒赫德查封安寧的家資,諭旨從京中發到江蘇也需時日;舒赫德奏本從江蘇送到京師,同樣需要時日,更何況舒赫德接旨之後還需要查呢,也不是三天五天就能查得完的。”
“這樣算來,最快也要半月去吧?可是怎麼舒赫德的奏本,今兒九月初七,就已經送到了?那他……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兒就已經開始查安寧的家産去了?”
玉蕤終是大笑起來,“姐這才說到要害了呢!我也是一聽這日期,心下就已經有數兒了——皇上啊,雖說是九月初一才下旨叫舒赫德將軍查,可是私底下必定早就給了密諭下去!”
婉兮滿足地輕嘆一聲兒,含笑坐直。
“皇上還沒回京呢,這事兒怎麼如斬瓜切菜似的,處置得這麼急呀?”婉兮紅著臉瞟玉蕤一眼,“真是的,皇上在外還這麼懸著心,其實等回京再處置,也都來得及。”
玉蕤故意清清嗓子,“……九月初一到九月初七,辦得這麼急,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重陽節之前就辦完,好叫皇太後老人家高興去呢?”
婉兮登時大羞,扭過身兒去啐了聲,“呸!你個壞嘴的小蹄子,我不搭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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