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十日,皇帝在紫禁城中下旨,實授英廉為戶部左侍郎。
而這個戶部左侍郎的職位,原本正是吉慶獲罪之前的職位。
婉兮和語琴一直在等的時機,竟然這樣鳥悄兒地、說來就來了。
十月初一日,皇帝親自赴太廟行禮。
那拉氏陪皇帝一同行禮。
此時青天湛湛,列祖列宗在望,而這九重宮闕之中,只有她與皇帝相伴。
那拉氏忍不住垂首微笑。
身為中宮的滿足感,在這一刻,再度油然而生。
再想到令貴妃已然關起宮門來待産,而她與忻嬪在未來的半年時間裡,有足夠的光景來設法奪走令貴妃的恩寵去……這便更叫那拉氏喜由心生,不可遏止。
行禮罷,內務府大臣上前請旨,問皇帝明日返回圓明園之事,並請旨,皇後留宮,該由哪位內務府大臣陪同。
皇帝聽罷,薄唇輕勾,“嗯,朕知道了。總管內務府大臣裡,就留下倭赫,在宮裡伺候皇後吧。”
心內喜意尚且在奔湧不息的那拉氏卻是狠狠愣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眸望住皇帝。
“……什麼?明日皇上返回圓明園,我卻要留在宮裡?”
皇帝輕輕聳肩,“沒錯。明兒就朕一人回去,皇後便留在宮裡吧。”
“為什麼?”那拉氏心下的那些歡喜,倏然便都不知跑到何處去了,她憤怒地瞪住了皇帝,“皇上為何要將我一個人,留在宮裡?!”
皇帝淡淡聳聳肩,“都十月了,距離皇額孃的聖壽也不遠了。皇後還是留在宮裡,為皇額孃的聖壽早做預備吧。”
那拉氏心下悲憤激增,都化作了連串苦笑,“皇太後的聖壽?皇太後的聖壽在十一月二十五麼,今兒才十月初一,皇上何苦這麼急?”
皇帝淡淡揚了揚眉,“今年貴妃即將臨盆,自不能再幫襯皇後,凡事都要皇後親自過問。那想來朕便也該多留給皇後些時日,免得到時候兒捉襟見肘,倒不好了。”
那拉氏盯住皇帝,嘴唇開闔幾回,好幾次差點兒就要吼出來——“難道皇上又是為了令貴妃麼?她在園子裡養胎,皇上卻怕我擾了她去,所以皇上便將我一個人給扔在宮裡?!”
可是這話事關她的驕傲,她便是不怕激怒皇上,卻也不甘心就這麼問出來。
她梗著脖子盯著皇帝,卻已知道皇上既然已經下了旨,甚至都決定好了叫倭赫留在宮裡伺候她……那她即便是正宮皇後,便已經都改變不了了。
既然已經改變不了,那她也絕不在皇上面前露出痛苦的神色去!否則,皇上他是不是更要得意?
她便高高揚起下頜,冷笑著睨住皇帝,“好,皇上讓我留在宮裡,那我就留!皇上說得對,皇太後的聖壽,理應由我這個正宮皇後來操持;也唯有我這個正宮皇後來操持!”
“除了我,便是令貴妃,她也只是個妾室,她沒有資格!”
皇帝長眸眯起,盯了那拉氏半晌,沒說話,卻立時轉身,拂袖而去!
十月初二日,皇帝赴乾清門禦門聽政後,返回圓明園。
帝後二人一起走的,卻只回來了皇帝。這一微妙的變化,便叫婉兮與語琴相識一笑。
語琴便是垂首輕笑,“……沒有她摻和,自是最好不過的事兒。那麼這個時機終是來了,老天有眼。”
玉蕤倒笑,“這一切怎麼會這樣巧?我瞧著,這是皇上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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