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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她很清楚,倘若不是貊庠及時出手的話,她是無法從那個男人手中活下來的,沉思間,女鬼往後略縮了一步,當即就抽回了視線,隨之也逼著自己極速整理了混亂不堪的凌亂思緒,明白此刻並不是追究那些事兒的時候。

尚且真假還在難辨之中,她也不能夠確定,貊庠是不是有意在誆騙她,那個女人,一向奸詐詭異的很,騙她就跟玩兒似的拿捏。

很快,女鬼強撐著鎮定,對著貊庠低聲兒問道:“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聞言,貊庠恍然回神,一張蒼白無力的臉彷彿被水浸泡過了數月的花瓣一樣褪色萎靡,她竭力吞嚥了口唾沫勉強使自己鎮靜下來,肺裡卻如是嚥下了苦澀的鹼水一般,使整個胸腔裡都難受的漲疼。

她可以猜到,既然賀槿能夠到達此地,別的先不說,至少他和老巫婆、夏衍的那場架,鐵定是休戰不打了。

或者來說,按照眼前,賀槿這張狂的壓倒性形式,他們應該多一半兒是逃走了。

所以,原先她想趁著那個空擋趕緊去溜的想法,那是萬不可能實現了,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緩了些久,她大口的深吸了口氣,然而卻是即為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發現的樣子小聲兒的講道:“唉,……只能賭一賭了!”

但她的語氣裡卻掠過一抹艱難的決定,想必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

聞言,女鬼的心則逐漸沉下沼澤,緊蹙起雙眉,折成兩條濃黑色的直線,僵在一張慘白的臉上,顯得分為突兀的恐怖且又醜如夜叉,她扯動嘴皮翻出森白如骨的牙齒,像是墳冢裡深埋骷顱的齒,那顏色似歷經年不見日光的青白,散發著陣陣惡寒的冷和發腐的糜爛味兒,防備的問,“為什麼……會是賭,你想賭什麼,有什麼東西需要賭?”

……還是,想拿我的性命去賭你的順利逃跑。

對了,跟了她近兒千年,她早該想到的,她從來都不是好的,或者永遠都沒有好過。

呵,她怎麼又會忘記了在那夜……她的悲哀慘死,而她竟然,就那麼悄無聲息的、安安靜靜的坐在樹上目睹了全過程,且又毫無半分憐憫的落井下石,生生吞吃了她。

真的,貊庠這個死女鬼,是比起賀槿來說,除去狠毒不能較量之外,其實齷蹉和殘忍更勝一籌的鬼呢!

女鬼可以打包票,真的不是誇大其詞,有很多時候,就在想起的那一瞬之間,她也會覺得自己真的很怕她,那種反應,就像是某種本能刻入骨髓與之融合一樣。

“還問賭什麼,那個狗東西,你是一天不知道是啥玩意兒嗎?”貊庠的眼底掠過一抹噁心,幾乎條件反射的皺眉,額心褶子擠出一個川字,罵罵咧咧道,“真是一個笨鬼,怪不得老是被坑,腦袋瓜子有問題嗎!”

話落,她垂下濃密的纖長羽睫,在眼窩深處投下一片剪影,印著街角折射出的青色火光,像是暗色的溪流湧動,絕色的臉驟是翩然柔美的淨色,天上人間少有。

很快,她從袖兜裡翻騰了一兩下,竟然找出來了一張畫有淺白色雲水紋,藍黑色淵字元的符咒,很顯然,那是巫族的咒印,且是極為強大一些的上乘之術。

在巫族,那是隻有巫祝,不,是修煉到了一定境界的大巫們才可施用。

女鬼只稍一眼,便就認了出來,她也是被貊庠無意落在老巫婆的房裡,以一根繩子的形勢這才能夠聽聞到的。

她震驚之餘,盡是驚異,疑惑這東西貊庠一介潑皮惡鬼是從哪裡得來,難道又是從老巫婆哪裡偷來的,可是,即使是那樣,她又怎會運用驅動?

不……,不能夠這樣認為……

突然,女鬼像是猛然間記起什麼來,渾身一陣激靈,眼底掠過一抹閃爍的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