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女的語氣充滿不屑,幾乎是噁心的接話道,“我知道你是冥王的夫人。但是殺了你,我自會向冥王說清楚,大不了,我賠命就是,不過,那冥王不見得會收!”
“……因為,她在等人!”
貊庠在那劍尖兒逼近喉嚨只剩下半寸時,大腦不受控制地脫口喊了出來這句,一顆心幾乎要碎成了玻璃渣子,丟了一地拾也拾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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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濃啊,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賣你的……只是時局所迫!
“果真,是在等他嗎?”
青女的目光逐一變得晦暗不明,劍一指偏離貊庠的喉嚨,貊庠隨即一喜,以為逃過一劫。
可下一秒被肩胛處突如其來的冰刀刺痛割的幾欲窒息。
抬眸,青女神情深邃的幽冷,像是一隻怨恨且無情的鬼。
她忽然肆意一笑幾近瘋魔,一聲一聲響徹整個偌大的青境,空置的異常詭異,她聽不出情緒的說道,“為什麼,為什麼……分明,分明她已經……都忘了!”
劍抽離肩胛,血從洞穿的傷口處湧下地板,血跡斑駁在一地玉白上盡顯幽詭,貊庠用力緊壓傷口,敢怒不敢言的暗咒一聲,這母老虎是怎麼一回事?
自言自語嗎?
可是拜託兒,傷她都傷了,就請說點她能聽懂的吧!
青女眉眼如凝了霜刀一般,注視著貊庠,突然一字一句,冷寒若冰,“你傷了我的桁兒,情理如何,我都該殺了你,可是今日估且放你幾日,可也需待讓你長長記性,不是什麼人都該招惹!”
話應聲而落,似珠玉投壁,清脆乾裂,可她的眼裡佈滿殺意還有一絲揣摩不清的賭氣,劍似流光一般劈下。
貊庠手疾眼快只得生生徒手接下,雙手緊緊握住的鋒利刀刃,瞬間掌心鮮血淋漓,傷口齊整整的皮開肉綻,深可見骨。
倒吸了一口冷氣,貊庠額上冷汗直冒,掌心的疼更似通了神經極速鑽進了心裡,猶如絞殺一般被擰緊了的心臟,一戳一戳的灼痛。
難以置信,琢磨不透,為何她會又補上一劍,卻不置她於死地,究竟何為?
貊庠抬眸思疑,始料未及就撞進一雙幽怨烈鬼的眼眸,像是惡臭死屍堆積裡那一雙雙不甘腐爛的渾濁眼球,突然爆凸在烈陽下,驚心動魄的好似頭頂炸了一擊響雷,這還是神仙?
可不就是正兒八經的厲鬼,那被深深壓制在神像下的萬骨骷髏!
劍被抽離,隨即“叮”的一聲掉落,如冰柱斷裂碎與一地。
貊庠的雙手血肉模糊,翻起的皮肉森可見骨,陰測測的發白,恍若地獄裡那久及不到的月華。
肩胛處的洞口亦是血流如注,止於不住。
食了不記得多少屍體,勉強才修成的惡鬼元身,竟是這般扛不住仙劍的神兵戾氣。
貊庠心裡止不住地一陣幽幽發冷,那裡就像是下了一場狂風暴雨,她暗綽綽的沉思道,這都該怎麼補回來呢?
忽然,眼前黑了一黑,貊庠就不知自己是如何離開青境回到的恭華殿,但是再次睜開眼睛,是凜正在為她包紮雙手上的劍傷,而那雙漂亮的手指已經在打結處理紗布的尾端。
然而被細軟的紗布纏住的傷口,幾乎感覺不到鑽心的疼,清清涼涼的藥香透過紗布直傳了出來,她隱約聞見,那是一種很是清晰的香寒草,據說生在歸墟,止痛療效極好。
並沒有抬眸,可是凜還是覺察到貊庠醒了,他沉默著直直包紮好,才斷然開口,平鋪直敘的說道,“是冥王帶您回來的。”
他似乎是在解釋。
可是他怎麼知道自己想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