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下面的人還是沒有注意到自己正在說話。
龍椅上身穿明黃色朝服的帝王不得不加高了自己的聲音。
“啊,臣在。”
唐九下意識的應了一聲,等到她回過神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這是在禦書房。
下意識的抹了一把自己頭上的冷汗。
幸好,幸好不是在朝堂上,否則自己還不得被那些老古董給念死。
“愛卿以為如何。”
君衍之看著自己手上的摺子,對著下面明顯是在走神的唐九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唐九:“……”
她剛才根本沒有聽到這男人到底是說了什麼話,怎麼回答他?
“臣以為應該從長再議。”
不管君衍之剛才說的到底是什麼,但是至少唐九認為無論他說了什麼,自己剛才說的這句話都能完美無缺的回答上。
“從長再議?”
君衍之似笑非笑的瞧著唐九,那目光滿含深意。
好像是在說,真的要從長再議嗎?
唐九虎軀一震,這目光一出現,便意味著自己要倒黴了。
難道說因為剛才自己的走神錯過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嗎?可也不能怪她走神好麼。
始作俑者不還是這個男人。
她從淮南迴來已經有了幾天的時間,這期間除了沈三笑和君衍之偶爾産生的摩擦之外,堪稱是風平浪靜。
就連邊疆那些不斷挑事的蠻夷也老實了不少
按理來說這樣的日子沒什麼不好的,除了最開始的幾年邊疆尚不穩定,需要唐九在邊疆坐鎮。後來的日子裡,一般都是唐九每日閑閑散散的去上朝,遇到看不順眼的人直接懟上幾句。
可本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但是她又不習慣了,總感覺缺了一點什麼。
思來想去,貌似只有在淮南某人說的那句話了。
按理來說他們再次見面已經有了好幾天的時間,無論怎麼樣,君衍之都應該追問一下自己了。
可君衍之就像是忘了這件事一樣,按理說,君衍之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對自己說,但是他沒有。
唐九一邊覺著自己不應該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畢竟自己早就做了孤獨終老的準備。
但如果能控制住,這世界上也不會有那麼多的不理智出現了。
“丞相三千金從十二歲被當年的國師救下,就此情根深種,這次丞相更是把賜婚的摺子遞到了朕的手上,從長再議?難道國師是想要思考一下如何迎娶丞相家的千金?”
唐九:“……”
她怎麼也沒想到,君衍之特意在下朝之後把自己留下來竟然是為了這事兒。
再聯想一下自己剛才的回答,唐九恍然大悟,確實是挺讓人誤會的,也難怪某人會用這麼臭的臉來瞧著自己了……
“但憑皇上做主。”
不動聲色的又將球給踢了回去。
這種時候,不回答才是最好的回答,唐九素來聰慧,尤其是在和君衍之鬥智鬥勇的時候,智商更是會比平時的她高上好幾個檔次。
君衍之的臉上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看不出是生氣了還是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