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對老者施禮:“是,單爺爺,我十年前來過,您竟然還記得我。”
老管家笑:“老眼昏花,現在的事轉頭就忘,也就記得以前的事了,五少爺長大了,玉樹臨風啊。”
五郎笑呵呵道:“我七叔也這麼說我。”
七叔瞪了他一眼說聲沒規矩,老管家笑著讓開路:“快快,進來,有什麼話家裡說。”
一行人熱熱鬧鬧進去,門關上與外界隔絕,一直到天色昏暗,門再次開啟,七叔和五郎與那老管家作別,三次相送後,七叔和五郎拐過了大街。
“算是白跑一.....”五郎說道,剛開口斜刺裡衝出一個人,嚇的他叫了一聲。
隨從們已經圍上來,將衝出來的人架住。
“你們是不是見到賀老爺了?”那人掙扎著喊,“他們果然是騙我的!”
五郎受了驚嚇揚手就要打,七叔看到灰布長衫身形瘦弱,正是先前在賀家門外鬧的人,制止住五郎。
“不瞞你,真的沒有見到。”他和氣說道,“賀家的老爺們都不在,我們是與那老管家敘敘舊。”
那人似乎不信,但又無奈,停止掙扎,神情頹然:“那怎麼辦那怎麼辦,他們就是昧下我的東西了。”然後想到什麼抬頭看七叔和五郎,“你們,你們要不要買好東西?我這裡一件奇珍異寶。”
五郎想笑又好奇,要問:“什麼.....”
七叔再次制止,對那人和氣道:“謝謝啦,我們不買東西,投親靠友的,能吃口飯就不錯了。”
那人神情失望,喃喃著頹然轉身走了。
五郎道:“這人是怎麼回事?奇奇怪怪的,還奇珍異寶,騙子嗎?”
七叔道:“不是騙子,這人,是內侍。”
五郎一驚,太監!仔細一想這個人的形容身段的確是跟常人不同,面白無鬚,神情陰柔。
“那,這是怎麼回事?現在皇宮裡的嗎?是宮裡對賀家要怎麼樣?”他急切道。
十幾年前他來京城的時候,可是親眼見過太監內侍是怎麼飛揚跋扈的。
七叔失笑:“你糊塗了啊,現在的皇宮裡可沒有皇帝,太監們哪來的飛揚跋扈,找別人麻煩。”
他們自己都大難臨頭不知道怎麼飛呢。
五郎鬆口氣,又興致勃勃:“那這個太監怎麼回事?他來賀家做什麼?聽起來還很委屈.....”
七叔打斷他的喋喋不休:“跟我們無關,出門在外,多看少說話,更不要多管閒事。走走,我們也該走了。”
五郎沒了興致,繼續將沒說完的話說完:“這次白跑一趟了。”
真無趣啊。
回去之後,也只有在賀家見到一個太監這件事可講了,還什麼也講不清。
但讓他驚訝的是,過了幾天,在京城外路上的茶棚食肆裡,又見到了這個太監。
那太監還是一副頹然的模樣,一邊吃飯一邊擦眼抹淚,看上去很是可憐,五郎對七叔示意想要坐那太監旁邊,被七叔瞪了一眼.....
有夥計看起來認識這太監,在低聲勸:“你就別哭了,不想離開京城,就別走唄,現在京城這麼安穩,你回老家可沒在這裡的日子好過。”
那太監抬起頭:“什麼啊,京城對我來可不安穩,皇帝和那武都督都要回來了。”
七叔在尋找座位,聽到武都督這三個字,腳步頓了下。
夥計已經哎呀一聲:“皇帝和武都督回來不是好事?你放心,皇帝不會怪罪你的,你伺候那安賊也是沒辦法嘛。”
太監對他噓聲:“皇帝仁善我是不怕的,只是那個武鴉兒,你們是不知道,他這人我可是打過交道,是個......”
他說到這裡話又停下來,低下頭喝自己的湯。
夥計訓斥他:“你不要說武都督的壞話,楚國夫人是個善人,是神仙。”
說罷轉身不理會他,眼前人影晃動,有人在一旁坐下來。
七叔道:“夥計,來兩碗麵。” 2k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