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時辰不早了,阿寧就退下了。”沈寧拜別父親就出了門。
兩姓之好?不至於門庭冷落?
她越是這麼懂事越是讓人心疼,揪心。
他終是虧欠了她的沈寧,母親早逝,又有一門不如意的婚事,改天得想個法子推掉這門婚事。
他的阿寧生來尊貴,容不得受一點委屈。
沈寧邁著輕盈的腳步朝自己的昭月軒走去。
現已經戌時三刻了,夜空中掛著一輪皎潔的月亮。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
沈寧抬頭看著那輪缺了半塊的月亮,雙眸染上的一絲孤寂,目光復雜且深沉。
“姑娘...”
春竹看著沈寧隻身一人站在卵石步道上,小跑著上前,將手上那件藕色風衣披在了沈寧的肩上。
沈寧伸手摸了摸那件柔軟的風衣,嗓音清冷:“回去吧。”
春竹提著一盞夜儀燈照亮了回昭陽軒的那條路。
回到昭陽軒,沈寧換上素色的寢衣躺在床上。
春竹走後,沈寧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遲遲不能入睡。
她伸手從帛枕下將那支木蘭簪拿了出來,入手細膩溫潤,果然是上等品。
她將玉簪放在鼻尖輕輕地嗅著,有一股悠悠的蘭花香,是她喜歡的味道。
她腦海裡迴盪著白日江尋安在龍衍寺對自己說的話,久久不能消散。
“你饞我身子很久了吧?”
“木蘭比較配你。”
“你要是敢取下來,我就把你的手擰斷!”
“阿寧,你是吃醋了嗎?”
“我從來不送女人東西。”
“我見你一次親你一次。”
沈寧伸出蔥白的手指撫摸著白天被江尋安親過的唇,眼底溢位一絲笑意。
但那笑意只是維持了幾秒鐘後她又突的皺起眉頭。
一想到他像今日這樣又對待過其他女人的時候,她就覺得心酸。
心裡好像浸了醋一樣,酸酸的.....
今日,父親提及婚約之事,她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其實,她是不想連和他這麼點關係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