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哄哄的比拼過後,結局卻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風水大師們的臉面掛不住,蘇牙也沒佔到任何的便宜,倒是讓諸葛輝出了一番風頭。
簡單的吃過午飯,風水大師們又湊在一起,有些無精打採的修改起風水大陣來。
吳逸和薛真則是來到一個角落,薛真四處瞧瞧之後道:“逸少,俺來放風,你動手吧。”
點了點頭,吳逸雙手張開,一絲巫力流動起來,很快一團黑色的能量體在掌心緩緩的浮動起來,正是他之前藉助來考試作弊的小鬼!
“去吧,去看看那幾個家夥在做什麼。”吳逸輕輕的在小鬼的“腦袋”上拍了拍道。
小鬼好似一條小狗般,親暱的在吳逸的掌心蹭了蹭,這才無聲無息的漂浮起來,很快就在沒有任何人能注意到的情況下進入了別墅深處。
此刻在別墅的一間書房裡,威廉周正和諸葛輝密談著,和他們一牆之隔的地方,蘇牙和吳楠有些坐立不安的看著對面的一文一武兩個隨從,顯得有幾分尷尬。
被識破身份,又知道對方是真正來自古隱的人,即便蘇牙是在東南亞一帶都享有盛名的降頭大師,也有些坐立針氈的滋味。
倒是吳楠的態度顯得平靜許多,只是默默的坐在一旁,雙手放在略微分開的膝蓋上,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孔武的老汪雙手握在一起,打量吳楠好一會兒,才忽然開口問道:“你叫吳楠是嗎?你的巫術從哪裡學來的?”
“自學。”吳楠頭也不抬的道。
老汪似乎對這個答案早有心理準備,那張古板的臉上居然浮現出一抹微笑來:“我要是猜的沒錯,你也是那種不甘寂寞的人。在與世隔絕的小村子裡呆不住,帶著一身本領走出大山,想要做一番事業是不是?可惜,你跟錯了人啊!”
他說著,還斜眼掃了蘇牙一下,唯恐這南亞猴子聽不出來。
蘇牙臉色當然不好看,可又不敢發火。別看他表面上張狂,其實狡猾的跟個老狐貍似的。他知道該在誰面前狂傲,也知道該在誰面前收斂,更知道誰能欺負誰不能招惹!
威廉周是大金主,日後若是合作起來,將會有滾滾財源,所以蘇牙才會放出狂言,又會找一切機會在威廉周面前表現,更不惜為此而狂踩一幹風水大師,就是為了樹立自己的形象。
諸葛輝卻是不同,此人出自古隱,身旁兩個隨從也都是古隱中人。對古隱這個來自於華夏的古老勢力,蘇牙雖然知道的並不比風水大師們多出多少來,卻也明白他這個降頭大師在人家眼裡跟一隻螻蟻沒什麼區別。
所以他能在威廉周面前擺狂態,卻不敢對諸葛輝甚至對老汪擺出臭臉,只得悻悻的扭過頭去,假裝沒聽見。
老汪壓根也沒顧及蘇牙的感受,又沖身旁那會計模樣的同伴道:“老何,你倒是說幾句啊,別讓這有前途的小夥子一條道走到黑了。”
老何來自於古隱中的法家,這個流派在兩千多年前曾經輝煌一時。法流的商鞅是歷史上鼎鼎大名的人物,一手導演了秦國的變法,雖然後來身死,卻留下了一個強大的秦帝國,間接導致了七國一統的局面,成就了一個統一的大華夏。
之後法流也在朝堂上有過一些浮沉,可惜一直都被儒教壓制,再也沒掀起什麼大風浪來。直到近代法治的思想傳播開來,法流才又抬頭起來,這幾年倒是和儒教分庭抗禮,儼然又有了兩千年前的氣象。
和很多古隱勢力擁有各種奇妙的傳承能力不同,法家既不懂活人的醫術,也不懂害人的巫術,更不懂殺人的兵人之術,甚至連陰陽流的看風水本領也沒有半點。
他們更喜歡在官場中浮沉琢磨,追求的是法治和公道,尋找的是一種哲理上的平衡。
這一類的古隱,求的是本心的堅定,就如同儒教那些大儒一樣,可能手無縛雞之力,可兇殘的歹徒在他們面前,卻會油然生出一種敬畏之心,再也不敢放肆造次。
這種心靈上的力量妙不可言,說不清道不明,只在少數幾個古隱當中流傳著。
就算是老頭子,也曾經感慨的告訴吳逸,古隱十二家,他最怕的不是一直為敵的醫家,更不是不要命的墨流,甚至也不是殺人如麻的兵流,他最怕的是兩大家。
一是儒教,一是法流!
此時老何聽到老汪的話,微微睜開眼睛剛要說點什麼,忽然冷哼一聲道:“邪魔外道,也敢進來!”
一抬手,他就指向剛剛鑽進房間裡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