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現在幾點了。”
雙胞胎姐姐抽抽搭搭哭著,遲遲沒有說話。
看姐姐在受苦,一邊的妹妹也跟著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說:“十二、十二點,姐姐你不要打我姐姐,嗚……”
她眨巴著眼睛上前,把手上的男性頭顱遞了過來,依舊抽抽搭搭:“姐姐,我……我把爸爸的頭顱給你玩兒,你放過我姐姐。”
這竟然是她們的爸爸……
看著那顆血淋淋的頭顱,饒是程落都有些驚訝。
望著那張蒼白的臉,她隱約覺得五官是和今早上看到的照片裡的男主人相似。
雙胞胎姐妹一個在捱打,一個猛個勁兒哭,加上外面動物的嘶吼,可謂是鬼哭狼嚎,亂作一團。
正在此時,陣陣陰風拍打窗戶,一聲接著一聲,一聲比一聲急促。
只聽噼裡啪啦的響動後,窗戶碎了,四散的玻璃片濺落到整個房間。
月光悽涼,穿著白色印花旗袍的女人站在陽臺上,她身體凹凸,發絲盤起,似血的紅唇裝點在那蒼白的臉上,成為唯一一抹豔麗詭異的色彩。
比起其他女鬼來,這位夫人意外的幹淨高貴。
“媽媽!”妹妹抱著頭撲了過去,埋在她懷裡就是陣委屈的抽泣。
“你叫素晚?”透過她內心,程落知道了女鬼名字。
“這是你的孩子嗎?”程落停下動作,拎起袖子把雙胞胎姐姐丟了過去,“你知道你的孩子做了什麼嗎?”
素晚眼睛一眨不眨,彎下腰面無表情看著雙胞胎,聲音空靈,更幹幹巴巴。
“媽媽不是說過,不能玩兒爸爸的頭顱嗎?”
“可是……可是我們沒有其他皮球了。”姐姐抹幹淨眼淚,“爸爸說沒關系的。”
素晚直立起身子,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看向程落:“你是什麼人?”
“那天我們見過面了,陳太太。”程落靠著枕頭,眼睛掃過躲在素晚身後的兩個小鬼,嗤笑聲,收斂視線,“你的女兒們讓我很不愉快。今天是我剛搬進來的第一天,她們白天在我房間裡玩兒就算了,可半夜三更還要騷擾我,這未免有些過分。”
比起小鬼,成年鬼的素晚要聰明的多。
那天程落第一次過來參觀房子,她就躲在樓梯口,原本想給程落一個下馬威,哪想到她根本無法接近程落。
素晚死了百年之久,一般的驅魔人和大師根本不敢把她怎麼樣,然而她在程落的身上感覺到了恐懼。最讓素晚恐懼的還是程落手指上的那枚戒指,戒指上像是渡了一層氣,那股氣息讓她不敢直視程落,甚至只要靠近半步,就能察覺出戒指帶給她的警告和威脅。
“你打都打了,還想怎樣?”素晚多少有些不開心,她活著的時候都沒打過她們,結果今天被一個人類打了,更氣的是,她不敢找這個人類麻煩。
程落閉閉眼,說:“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你們畢竟是房子原來的主人,就算你們死了,我也不能把你們趕出去。”
“……”
“我看這樣吧。”程落沖幾鬼露出個笑來,“這房子這麼大,我一個人收拾起來未免麻煩,你就讓你的其他朋友搬進來,白天睡在地下室,晚上就給我把房子打掃幹淨了。對了,我這個人怕吵,打掃的時候安靜點,順便隔壁動物園也是我的,飼養員下週才會來,就麻煩你們晚上把飼料弄好,可以的話再幫它們清理一下身體和傷口。”
“還有,那些小家夥膽子小,你們照顧的時候千萬不要露出死相,免得嚇到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