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是不是有人叫我?”千桃一向淺眠,但除非是生病鮮少做夢,可剛剛,夢回中卻像是聽到有人在喚她。
在叫她阿桃……
這稱呼,祁笙喚的時候,她便可滿心歡喜。可獨自響起時,卻是一經提及便長夜難眠的回憶。
在基地時,父母也曾喚過她阿桃。
於是此後生平,成為再也難忘的牽絆。
“你聽得見?”祁笙整了整千桃額角的碎發,道:“我剛剛確實喚過你。看你睡著了,卻忍不住想念一聲你的名字。”
千桃卻仍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綿長的夢,不由在祁笙懷中閉目,口中道:“我方才,似是做夢了。”
“夢見了什麼?”
“夢中……亙古歲月長河,然後演化生機,從細弱微物到巨魚儒艮,逐漸繁衍出綠草藍天,最後又轉為陰沉朦朧,接著消失不見。而我在其中,則聽見有人在喊我……聲音悽悲急切的讓人揪心。”
“……喂,我真的呢,你別笑。”千桃忍不住胳膊肘頂了祁笙一下,嗔怪道。
“我知道,只是你這的未免有些玄乎,讓我一時摸不著頭腦。”
千桃便塌下了雙肩,有些無可奈何。
“你有什麼奇怪的感覺嗎?”
千桃凝神回想,點頭又搖頭:“不上來的感覺,但總隱隱不安,覺得有什麼東西牽著我,像是想要把我帶離這裡。”
祁笙的眸光不由一緊。他記得,初識時,千桃便,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嘶……”千桃忽然感覺腳脖像是被什麼咬了。
“怎麼了?”祁笙順著千桃目光,便瞧見千桃的腳踝。
千桃來不及阻攔:“餵你……”
祁笙已經捧起她一隻腳,褪了鞋襪細細觀察。
“看出什麼了嗎?”千桃不自在的別眼不看。
祁笙不做聲,又捧起另一隻,而後指著一個地方道:“是這裡疼嗎?”
“對。”千桃忙低頭,瞧見了一隻黑色鳳尾蝴蝶。
這個印記……是她自就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