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露想,她是真的有覺得,七裡與那些獸人不同,與千桃與祁笙也不同。她與他待在一起,不會有距離感,不會過多地斟酌一些話要如何開口才合適。
七裡比那些獸人確實是看起來傻很多,可是卻也要好上很多。
“你又想要守護的東西嗎?”第一次,由清露主動提起一個話題。
“有啊,故裡親友。”七裡答得也很是利落。
清露於是笑笑道:“真簡單。”和她的一樣。
有時候看,他們確實也是有緣的呢。
“簡單點兒有什麼不好的?人所有的痛苦,除卻外界的影響,都是自己附加給自己的。”七裡很是正經,道:“所以有自討苦吃這個詞。”
“自討苦吃……”好像換個角度想想,也不假。不過清露仍是道:“這個詞兒,可不是你這樣用的。”
七裡便形象全無,抓耳撓腮著,道:“不是嗎?這些東西向來最讓人頭疼了,想不明白為什麼人類能夠將他們都記住。”
“因為……習慣成自然啊。”那是人族繼承千年的傳統。
習慣成自然。
祁笙收好那像是微微泛著涼意的桃花瓣,躺在千桃剛剛安睡過的地方,卻是閉著雙眸意識清醒。
渾身總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有哪裡,感覺很別扭。
於是他側了下身,回想著,他平時都是怎麼入睡的。
結果身一側,手就下意識的往旁邊一摟。
平時的話,應該是會碰到阿桃香香軟軟的身的,然而這日,祁笙的手直接耷拉了下來。
啊。
阿桃已經不在他身邊了。
他怎麼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