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關心這麼多，又有什麼意義呢？

林清慕失笑，又扭頭看向了自己未完成的那幅畫作，有一團墨跡格外的紮眼，破壞了畫面原本的和諧。

他的聲音中藏著些許嘆息，道：“姑娘請回吧。”

千桃打眼望了一下，就明瞭了林清慕在嘆些什麼。

於是問：“想修複嗎？”

這畫作，畢竟是因她的到來，才有了這瑕疵。

林清慕不明所以，但身體已經早一步做出了回答，他點了點頭。

千桃便上前一步，拿起另一隻狼毫，一手托住自己的衣袖，一手穩當的執著筆。

林清慕意識到千桃這是要替他修補畫卷，可他不需要。於是連忙阻攔道：“不必了。”

“不必？你分明是想要它完美的。”千桃輕輕掀唇，口氣帶著些篤定。

林清慕不可置否，但仍是道：“我可以重作一幅。”

“可由他人更改過的，便不是原本的那幅了。”

林清慕話音落了，千桃也收手了。

而畫捲上赫然多了一葉荷花。

林清慕本該懊惱千桃的自作主張，可想到何白，又覺得般配。

“可惜，晚了。”千桃笑容淺淺，幾乎不可見。

畫捲上的女，發色淺淡，像是透著枯黃，像是久不見日光所致，眉眼溫雅中又藏著哀傷，一手撐著半邊臉頰，斜倚在亭中，眸光望向遠處的水面。

而千桃在方才滴磨的地方加了一葉荷花。正好是應景。

千桃有信心，林清慕不會拒絕她這樣的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