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好了一切，唯獨沒有算到，會忽然被慕兒發現。

然而，從她答應林家主的那一刻起，何白就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打算。

好的，不好的，她都考慮過了。

“娘……”林清慕壓抑著心中的氣，咬著牙關道。

他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已經想好了，這幾日就要帶母親離開林家，離開這個曾經給過他美好歲月的地方。

然而，美好比起來糟糕，就瞬間顯出了差距。

“放心吧，這其實沒有外面傳的那麼神乎其神，還要付出那麼大的代價。”何白偏過頭，道：“你就是精神太緊繃了。”

何白的話，林清慕則是一句都沒有聽進耳中。

他愣愣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手上的熱粥，終於是不再冒熱氣，也不那麼燙手了。

林清慕感覺，一顆心也在隨著熱粥的溫度降低而潰爛著。

“娘，我帶你走，好不好？”林清慕將粥放到了一旁，迅速握住了何白的手。

“……再過幾日。”過幾日，只要她配出瞭解藥，他就能夠真的自由了。

“為什麼還要再過幾日？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現在，馬上就能夠啟程……”林清慕握著何白的手，都能夠感覺到她肌膚的冰涼和渾身的顫抖。

不是因為怯，也並非是全都因為冷。

林清慕第一次覺得，他擁有何白的時日，正在一點一滴的少去。

“可你從前不是了，只要他有心，哪怕離開了林家，你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嗎？”何白只當林清慕是一時大話，並不做真。

林清慕道：“那是當時。”

他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