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棋聽著章南的話，淺淺嘆息一聲。

章南帶著書棋離開，賈平蹙眉只覺得腦中關系複雜繞來繞去，嘆息後也離開了。

清露這下卸下偽裝，眸中竟有些驚魂未定：“七裡，他們是苦肉計吧？”

“……清露，我不會說謊。”七裡看著清露道：“你是人類所以感覺不到，可是在剛剛，我能夠感覺書棋有意阻擋章南上前……若不然，為何章南方才那麼著急卻站在那兒不動？”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苦肉計，但是書棋有一瞬間是真的想自殺，是真的。”七裡嘆息道。

清露忍不住揉揉自己的眉心的，道：“本來想著，這是很簡單的事情。如今忽生變端，讓我實在無措。”

若不然，清露方才就激書棋了。

就是因為心中還有那麼一絲絲的不確定，清露才最終沒能夠開口。

七裡嘆息，道：“這，我也不好說。”

另一邊，章南雙眸通紅，看著書棋：“你為何要如此？”

“……只是苦肉計而已。”書棋輕輕勾起唇，仍是那副不放在心上的表情。

“書棋，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章南搖頭笑了笑道：“書棋，你方才有一刻，是真的想死。為什麼……為什麼？”

書棋眼簾垂下，輕聲道：“你會懂的，有朝一日。”

“我不需要有朝一日懂得，我只需要你在我身邊，你懂嗎？”

“我……”書棋想說，他懂，可是章南卻不明白，留他在身邊，才是錯誤。

書棋道：“好吧，我確實想過死，後來想著，自己沒必要這麼犧牲自己。”

因為，他想到自己還在的時候，章南偶爾看不到他，都會揪心很久，若是有一日，他真的不見了……

那麼章南，應該是什麼模樣？

會不會，為他封魔？

書棋不敢想。

終於，還是有了牽掛，於是書棋就沒有辦法再繼續灑脫。

所以，就算是為大殿下控制，也無所謂了。

誰讓人性自私呢？

而他的力量，又那麼小。

章南卻已經敏銳地察覺了什麼，道：“書棋，其實根本就是假的吧。”

“什麼？”

“你放不下大殿下，根本就是假的吧。”章南神色嘲弄，道：“你是放不下我，而大殿下用我威脅你，對嗎？”

“你則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在大殿下眼中，你不過就是個不值得入眼的人類罷了。”書棋愣然，輕笑了一聲，掩去眸底神色。

章南卻搖搖頭，道：“書棋啊，我早就應該看明白你的。”

“什麼？”

“你的言語，或真或假，可你的眼神，騙不了人。”章南道：“尤其是，你悲慼的時候。”

書棋扯了扯唇，想要佯作無謂的笑一笑，卻覺得如此艱難。

終於，書棋只是深吸了一口氣，道：“你猜對了。可那又能夠如何？”

“我只是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為你的羈絆。”章南低下眸：“我以為，自己一直是付出的那一刻，結果卻發現，我只是拖後腿的。若是沒有我，你也不必……”

“沒有你，也會有其他人。”書棋道：“是我錯了，不應該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