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綠色吧。”千桃隨口答道:“即便是在黑暗中,它的本色仍舊會顯露出一些,黑暗並不會吞噬掉它的所有。”
“不,是黑色。”祁笙反駁道。
“那就黑色吧。”千桃很快就改口。
反正她如今只想著盡量避免與祁笙交談或者接觸。
而祁笙卻似乎是意有所指地說道:“在絕對黑暗的情況下,即便是玉白色,也會成為墨色。而你所言的墨綠,無非是因為還有那麼一丁點兒稀疏的光落下,才沒有完全泯滅在黑暗中。”
“可你覺得,那麼點兒光能有什麼用呢?”祁笙問道。
千桃心中不自覺就有萬千猜測,猜測祁笙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出口卻是:“不知。”
“是命。”祁笙勾著千桃小指的手略略收緊,然後道:“光對於人或物,都是命。讓它們不至於消失在無盡頭的黑暗深淵。”
千桃低下頭顱,並不回答。
這樣的話,有著太強的暗示意味,千桃不知道應該怎麼作答。
“所以,你對我,也是命。”祁笙見千桃不說話,就自顧自的說完了後半句。
千桃抿著唇,不知道要如何言語。
祁笙聲音放低,附到千桃的耳邊,道:“你懂嗎?”
千桃給不出任何回應,也不能給。
“可是比起這些,我更好奇,我在你心中,是怎樣的存在。”祁笙問道。
千桃已經沉默了太久,因為祁笙的每一個問題,都讓千桃不知道怎麼回答。
一出口,便可能暴露情緒。
亦或者,給祁笙希望。
這不是千桃希望看到的,這樣,無非是害人害己。
“千兒,你若是再不回答,我就當做,我對你亦如你對我。”祁笙另一隻手已經攀上了千桃的腰肢。
千桃頓時身形一顫,想要逃離。
自從那部分記憶完全回歸,千桃在祁笙面前,就沒了果斷。
如果說從前只是無奈,如今則是還有著不忍。
千桃垂首,調整好情緒,拿捏著冷淡的語氣,道:“你對於我,是不可靠近。”
“為何不可靠近,我就在這裡,隨時等你靠近。”祁笙的腦袋已經埋在了千桃脖頸處。
千桃一動不動,身子僵硬不知所措,只有言語還能夠佯裝鎮定:“我說的不可的意思,是不應該。”
祁笙的動作伴隨著千桃最後兩個字的落下而行動,千桃頓時覺得後腰一陣酥軟,連帶著尾音都上挑,有一股莫名的嬌意。
千桃深吸一口氣,連忙從祁笙懷中脫離開來。
“別再這樣了。”如果不是千桃的高傲,她如今都想求饒。
這樣下去,一切真的會不受控制,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
“為何?我覺得,如此甚好。”祁笙再次貼身上去,唇齒若有似無地碰觸著千桃的耳垂。
“祁笙!”千桃言語含著慍意。
祁笙這才戀戀不捨一般松開,但是仍然與千桃距離很近。
千桃似乎是疲憊了,道:“你真的想知道真相?”
“……嗯。”祁笙遲疑著回答。
其實,不知道真相也挺好的,這樣,就可以肆無忌憚的靠近千桃。
可若是知道了真相之後,那個真相真的是讓他無法接受的呢?
可是話音已經出口,祁笙無可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