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那兒扯偏話題!”
“是你總在避免話題吧?”
“我說什麼了?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清露爹當初橫起來的時候,吹鬍子瞪眼,目光兇狠,讓清露遠遠看著,都身形發顫。
於是,只敢躲得更遠。
可是清露看著爹孃劍拔弩張的模樣,又放心不下,於是就這樣,一次次見證著兩人的相互折磨。
“對,你說的都對,好得很,你如今快要有兒子了吧?我帶著露露,這就走,再也不佔著你的金窩了!”
這是清露孃的狠話。
可是哪怕話說得再狠,清露再次想起的時候,才會發現,這不過是清露娘用拙劣的方式去挽留。
於是頓時,替母親傷悲不已。
清露爹則是梗著脖子不願意鬆口:“你想走就走嗎?沒有我的允許,我看看你能走到哪兒!”
“那你還想怎樣?”
清露娘嗤笑著,說沒有失望,是不可能的。
只是還不甘心就此絕望而已。
清露爹於是目光閃躲,最後道:“孩兒她娘,是我……礙於長輩壓力,才犯了錯事。”
於是,輕輕鬆鬆的,矛盾化解。
清露當時還不明白,為何吵架的時候那麼兇,卻能夠一刻鐘內恢複平靜。
後來才明白,不過是一個願意遷就,一個不想放手。
可既然不想放手,為何又要總是折磨對方呢?
或者說是,折辱。
二女共侍一夫,總是不可能平靜的。
後來另一位女子真的生了個兒子,就更加趾高氣揚了起來。
見到清露孃的時候,又總是似有若無的輕嘲著。
而清露爹孃的關系,在那段時間也是再度僵硬。
“你既然只要兒子,為何要留著那個女人?”
“你知道的,她畢竟為我……”
“為你生了個兒子?”清露娘嗤笑著。
“其實我並非是不懂道理,我知道,若你真的將那女子驅逐,你們二人,包括我,都會頂著別人的謾罵。可是……你知道她每次在我面前炫耀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嗎?大夫說我身體傷了根本,所以很難再有身孕。當初我知道這一點,所以我咬牙接受,可是自從她來了,原來的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這一次,主動示軟的,是清露娘。
矛盾仍然在鬧得壯烈之後,輕而易舉的化解。
“你在我的心裡,永遠是不變的。我們不必為別人的言語而影響。”
就這麼一次次的分分合合。
說清露爹愛清露娘,他卻又對另一對母子同樣的好,若這是他的責任,那麼……
清露爹記得自己兒子的生辰,卻忘了清露的,難道就不是失職嗎?
可若說清露爹不愛,又何苦次次挽留。
最後,清露才明白,原來真的會有男子,能同時放不下兩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