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天和戴著耳麥，站在舞臺中央，平靜地說道。

關越則站在舞臺另一側，以他低沉的聲線跟隨天和的中文聲音。

“it es，it es.”

天和：“這是智慧的時代，這是愚蠢的時代。”

“it ，it as the age of fooishness.”關越以同聲傳譯的標準跟上。

天和以狄更斯的詩歌完成了開場，認真說：“也許我該把今天的發布會在我的祖國中國召開……”

關越流利的英文傳譯聲音裡，會場後門開啟，聞天衡走了進來，坐在最後一排。公司裡所有人陸續就座於第一排，抬頭看著天和與關越。

“……但中國的，也即世界的。”天和說，“我們在這個時代裡，朝世界發出了聲音。”

緊接著，天和與關越的聲音同時停下。

“heo，ord.”

普羅的聲音在會場中回蕩，舞臺上巨大的螢幕開始閃爍千萬繁星般的程式碼，破碎，重新組合，化為億萬個“1”與“0”，形成一個人的身影。

頓時會場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討論，普羅用英文道：“各位，你們好，歡迎今天前來參加我的圖靈測試，我相信大家現在覺得，也許後臺躲了一個人。”

緊接著，中央螢幕裡，畫面翻轉，現出普羅的升級日誌，整個會場頓時轟動了！與會者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現場更多的，則是開始懷疑這會不會是epeus自導自演出來的一出戲。

天和回頭，看了一眼關越，關越示意繼續。

“請允許我為各位介紹我自己。”普羅的聲音說，“現場第六排左數第十二位客人，我聽見您的疑問了，我不介意先回答您的問題。”

場面頓時就失控了，所有人轉頭，那是一名記者，記者倒是很大方，站了起來，說：“這是epeus用人在模仿計算機嗎？”

沒有人笑，會場上所有人都盯著大螢幕。

“我聽見了您的疑問。”普羅說，“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想借用一下您的手機，請您朝您的孩子撥打一個視訊通話。”

那名記者先前正在小聲交談，認為這只是一出裝神弄鬼的鬧劇，就連她七歲的兒子都能辨認出ai與人類，但普羅準確地捕捉到了噪音中的交談。

於是她把影片電話撥打出去，螢幕上出現了記者的兒子。

“嗨！媽咪！”

“是我，我是普羅米修斯。”普羅說，“嗨，ken。”

“你是誰？”影片上那小孩疑惑道。

普羅：“你媽咪的朋友，想找你聊聊，你在做什麼？”

隨著普羅與那孩童的交談，全場鴉雀無聲，隨著那孩子已經將普羅當作一個徹頭徹尾的人，場上開始騷動了，開始有人按要求參與測試的按鈕，普羅說：“我這邊還有點事，掛了，回頭給你打電話。”

“拜！”那小孩顯然很喜歡普羅，掛了電話，連自己老媽都忘了。

裡約熱內盧，關正平與愛人正坐在電視前，看著矽谷發布會的現場直播。

這場發布會持續了整整三個半小時，超時九十分鐘，其間有一個環節，是普羅隨機挑選與會者給出的通訊號碼，選擇受試者，給他們打出電話。

其中某個電話，是聯合國駐非洲某國辦事處的公使，這位公使非常有名，當他與普羅的交談結束後說出“很高興認識你，再會”時，全場鴉雀無聲。

十六個以電話形式打出的測試，全部透過！沒有任何人發現普羅是個ai！

到得最後，全場人用手機連線到中央伺服器，戴上耳機，開始與普羅交談。

聞天嶽在下面提示過好幾次，時間到了，不要再開下去了，已經夠了。

關越道：“結束吧。”

天和走上臺去，說：“普羅，恭喜你，看來你被承認了。”

普羅禮貌地說：“謝謝，是你與關越，令我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