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紅呢?”
百靈回道:“杏紅今天當值,留在了院裡。”
陳梔心下已明瞭了七七八八。看來姜沅身邊跟著的應當就是杏紅。
她找杏紅做什麼?這件事與她又沒有關系。
難不成……?
陳梔惴惴不安,又覺得不太可能。她努力說服自己不要亂想,暗中卻加快了步子,想要趕緊過去一看究竟。
等到了大嬤嬤院外,陳梔卻突然有了些畏懼心理,腳步不自覺又放慢下來。
到底會是什麼事?
她有不好的預感。
到時薏姑姑正在外面守著,見她們一行人來,對著陳梔道:“姑娘請進吧,其餘人留下。”
聽了她這話,陳梔越發忐忑,道:“為何不能讓她們也一起進去?”
薏姑姑看了一眼陳梔:“陳姑娘既然想讓她們隨你一道進去,也無妨。只是到時候別怪奴婢沒有提醒過您。”
陳梔聽她這樣說,更加焦躁不安起來,臉色稍稍泛白,嘴上卻還在逞強:“這不容姑姑多慮了,況且我也沒有什麼見不得她們的事。”
薏姑姑見她這樣也不和她再廢話:“那姑娘請便吧。”
陳梔帶著自己的幾個貼身丫鬟入了內,到時只見殿中已有大嬤嬤、姜沅、杏紅幾個。
陳梔暗暗瞥了杏紅一眼,杏紅卻是始終低垂著頭,不敢抬眼瞧她。
陳梔看這架勢,心中不好的預感愈來愈強。
“表小姐來了?”大嬤嬤聽到了動靜,抬眼看了看陳梔,不鹹不淡說了這一句。
表小姐。
大嬤嬤一向都稱她作陳姑娘,如今刻意換了稱呼,莫不是姜沅查不出什麼來,因而想要棄卒保帥,與她這個外姓人劃清界限好保全其他人的名譽?
想到這一點,陳梔的心裡稍稍有了些底氣。
若姜沅打的是這個算盤,她自有其他招數對付。
陳梔朝著大嬤嬤和姜沅福了福身子:“嬤嬤,阿姐。”
姜沅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沒有應聲。
陳梔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成竹在胸。
若是姜沅想要用這樣的方法,陳梔才不會善罷甘休,定要與她鬧一鬧。到時事情傳了出去,找一些人引導風向混淆是非,陳梔這個外地來的表小姐的身份也正好派上用場,世人只會說姜家無德勢力,苛待祁州的親戚。而事情本身如何就再沒了旁人追究。
一石二鳥,沒有比這更好的結局了。
誰知大嬤嬤沒有按照她想象中一般開口說話,只道:“陳姑娘還認得這是誰吧?”
說著將杏紅帶了出來。
陳梔點點頭。
大嬤嬤看向杏紅:“那就請這位杏紅姑娘把方才在我面前說過的話一五一十地再講一遍,也好讓陳姑娘聽一聽辯一辯,要不然到時候不認賬就不好辦了。”
陳梔一怔,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什麼,就聽杏紅說道:“前一些日子,嚴音姑娘找到了我家姑娘,說……說是有一些事麻煩她。後來奴婢才知道嚴音姑娘是想讓我家姑娘自願被陷害栽贓,從而讓四姑娘名聲受損入不了宮。奴婢開始勸過,但是我家姑娘聽不進去,還因此責罵了奴婢一頓。之後姑娘故意趁著隔壁的銀杏回來的時候偷偷進了嚴音姑娘的屋子,那時嚴音姑娘屋裡的人剛好被支走了。後來嚴音姑娘交給姑娘一些金銀首飾,讓她放在床下面,只等著嬤嬤來檢查時被翻出來……”
“你胡說!”聽到這裡,陳梔再也忍不住,“她們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竟是讓你來這般誣陷我?這話裡話外漏洞百出,焉得不是有人再加害於我!我一早就同阿姐坦誠過了,嚴音的屋子我只在進去還不到半個身子就退出來了。其餘的不過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